“就算艱辛看不到頭,孤也已經做了。現在唯有按照計劃實施,我們的努力才能不浪費。”裴鄞開口:“剛剛孤的提議,住持意下如何?”
“您是說放出獨寵芫良娣的消息?再借機由她做局,遣散東宮後院?”住持飲了一口茶水問道。
裴鄞點點頭,“這是孤能想到遣散後宮最好的方法。那些女人孤都沒有碰過,也不算毀了她們女兒家的清白。唯一有些對不住的隻有阮芫。”
“那芫良娣知道您的計劃嗎?”
“她隻知道其一不知其二。她需要孤護她周全。”裴鄞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這次是她主動尋求合作,她對我也未必有太多真心。不過是互利共贏,何樂而不為呢?”
住持沉默不語。
若是想拖延皇後,萬國朝佛本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根本不需要再利用一個東宮後院的女人。可若想遣散東宮後院,這又談何容易?
他也曾聽說過阮芫的名諱。不僅是因為她屢次三番的夜闖白馬寺,還有太子裴鄞在皇宮中對她做的一些事,太不符合殿下的行事風格。他不是那種輕而易舉就心軟的人,但他屢屢對阮芫這個人心軟。
那是她的本事。
“殿下若覺得此計可行,老道也沒有多說的。隻是這件事需要您三思而後行,要得罪李氏,恐怕四大家族會有警惕。”
宦臣李氏,奸佞當道。
裴鄞眸中閃過一抹殺機,薄唇輕輕張開:“今年一月江南水患,大批流民趕往京都。三月,李氏增收進都賦稅,約有三分之二的人被鎖在城門外,怨聲載道、屍橫遍野。”
“或許李廠督是為了京中百姓的安穩呢?”住持神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