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曾經為自己撐起了一片天,曾經為了洗衣裳洗得黑而皺。但養了幾月以後,漸漸的也養回來了些許。
而這一切都是裴鄞帶給他們的。
阮芫不能否認裴鄞對自己的好。
“我應了太子殿下會陪他一起去。再說我們夫妻本是一體,沒有他一個人出去而留我在京城的道理。娘我今日來也不是來和您傷春悲秋的,女兒有重要的事情要嚴肅的同您說說。”
阮氏夫人一下子就嚴肅了,神色不再如先前那般與阮芫憂愁了,隻老老實實正襟危坐著看著女兒,眼裡雖然還有擔心,但是也很快冷靜了下來。
阮芫這才笑著叮囑。
“一定要遠離李家,不管李家人對你說出什麼樣的天大的好事,你也要記得他們家與我們家不共戴天,不會給我們什麼好東西的。您要是有什麼東西,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隻管讓人來東宮裡。東宮的下人若是也做不了,那就再等等再忍忍。”
猶豫了好久,阮芫又提起自家親爹,隻是話語中多有嫌棄。
“倘若他犯了蠢,關鍵時刻你可棄掉爹爹保命,有女兒在,有太子在,不會讓你們母女日子過不好的。那樣一個男人實在沒必要為了他耗費心神。”
這一句阮芫說的極其小聲,也不想讓旁人聽到,畢竟那是自己的父親,生恩養恩比天大。
可是阮氏夫人不同,這畢竟是阮芫的生身母親,不會對丈夫偏私的。果然眼下的她隻是一瞬的愣愣,很快眼神就堅定起來。用力的攥了攥阮芫的手指,輕輕的答應。
“娘知道了,娘都懂。”
她心驚肉跳地送走阮芫。
看著阮芫甚至還能帶著笑與她的丈夫道彆,便覺得更為心驚,好像從未認識這樣的女兒一樣。可是她很快就想,她會做到的,女兒交代的一切她都會做到的。
二人從京城開始出發,一路上把白洛枳也一並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