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起身又回去看阮芫,阮芫此時剛剛有點意識,昏昏沉沉的,腦袋疼的不行,她輕輕揉了揉,見到裴鄞就對著對方笑,一麵,輕柔的對他說:“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知道你心裡什麼念頭,但是不要,我想跟你一起走。”
阮芫當然想回家,可是如今已經走到了半途,他們現在再把自己送回去的話,肯定又要耽誤,還不如自己跟上更省時。
阮芫不願意看著裴鄞為了自己來回顛簸,也不想京城那些人私下裡議論他們兩個勞民傷財。無比倔強地抓著裴鄞強迫他一定答應自己的要求,裴鄞一句話都不說,半晌他才慢慢的答應。
“知道了,你放心。”
阮芫這才笑著答應又重新昏睡過去,男人一句話都不說,看著阮芫半晌起身又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回去後他就跪到了佛像麵前。
他輕輕的對著佛像念叨。
“阮芫向來心善至極,乃是您最忠誠的信徒,隻求您饒恕她的性命,讓這個女子重新健健康康的起來為天下百姓做事。”
裴鄞無比虔誠的磕了個頭。
緊接著就將自己一直供奉在佛像旁的,他最愛的一樣手串拿走了。
這手串素來是不許旁人碰的。
便是裴鄞自己也隻有念經時才會拿在手裡。
可他將這手串放到因發燒而渾身發熱的阮芫手裡時也絲毫沒有猶豫。
很快白洛枳就過來交替,催著裴鄞去休息。
“娘娘也不願看著你這樣。你想想,若是你的身子因為娘娘垮了,娘娘醒來以後心裡得多難受,我們會照顧好娘娘的。”
也就是白洛枳能在這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下人們是不敢提的,裴鄞沒說話,渾身低氣壓仍舊不減,但最終他還是緩緩的離開。雖然未曾與眾人開口,但顯然也是認可的意思。
白洛枳為首的眾人都跟著鬆了口氣,可算是把這閻王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