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您這樣的神色可真是奇怪。”他說著手指捏著袖筒裡,今天早晨特地藏了一把匕首,神經更加緊張了。
“你瞧瞧這是什麼?你們做事當真是太不仔細不精心了。”
裴鄞將骸骨甩到了桌上。
欲言又止片刻,他才輕聲說:“若是換做旁人,換做另一個。隻怕此刻你已經要身首異處。”
縣令聽著一陣的心驚,低頭一看一下明白了裴鄞為什麼這麼說。
那骸骨上受刑的痕跡。隻有官衙裡能做得到。
特殊的傷痕讓他後背一陣發涼,麵上還不得不和裴鄞搶強裝鎮定微笑著說:“也算不得什麼。”
他的眼都不敢再看裴鄞了,更不想再去看骸骨:“那一族人其中有幾個一直都是小混混,偶爾被抓來刑罰一般也不算什麼。”
“這是酷刑。”裴鄞強調了一句,意味深長的捏著手裡那東西,對方又明白裴鄞意思了。
皇帝心地仁慈,本朝又一心向佛,最不喜歡施行過於殘忍的刑罰,這種碎人骨頭幾乎要人半條命去,還不能完全要了命。就算真的招供被放回去也要痛苦一輩子的刑罰是不被接納的。
“必須將這些骨頭全部收集起來銷毀。”裴鄞神情嚴肅:“此後我為他們念一段往生經,你好生將他們埋了,無論如何這種殺孽不能重複造,傷人屍骨......真是卑賤之行為。”
縣令看向裴鄞的眼神裡幾乎是閃著光的。
“太子殿下救了微臣的小命啊。”
他遠離朝堂中心,早已沒了當年年輕敏 感的敏銳度。
對皇帝的性情也不了解,所以拿捏不到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