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鄞也覺得好笑。
他拉著阮芫躺在床上,鮮血染紅了他的被單。他看著那人哭紅了的眼睛,覺得自己真夠混蛋的。
“對不起啊,又叫你委屈了。”
“你彆胡說,我心甘情願。”
懷裡的裴鄞溫度極低,阮芫覺得自己像是抱著一具屍體,這樣的想法讓她更加不安了,裴鄞則是困倦的不行。
已經有人來簡單給他包紮過了,但因為中了毒沒人敢輕易的給他解毒,大夫還在趕來的路上。
裴鄞覺得眼皮很沉,像是下一瞬就要睡熟過去,他昏迷前輕輕的親吻了阮芫的側臉。
“我隻求來生還能和你再相見。”
“不要來生,隻管今世。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你,我不去找彆人,不去看彆人,我隻看你,我隻要你。你不許死,你一輩子都不許死。你要永遠陪在我身邊!”
情人之間的敘話前所未有的好聽,裴鄞輕輕摸著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他終於真正擁有了這個女人,卻要為了這個女人而死。他不覺得後悔,可他擔心。
阮芫日後一個人在這世上該怎麼活?太子的遺孀嫁不出去的,就算嫁出去了,父皇母後也會叫阮芫過不好。她該怎麼辦呢?
裴鄞徹底失去了意識,直到第二日清晨,他猛然睜開眼,眼前出現了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裴鄞一瞬就清醒了。
“主持。您怎麼在這兒?”
身上是熱的,心上是沉的,裴鄞猛然察覺自己竟然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孤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