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煦哥哥,你還真傻,”陸曼晴躺在顧煦的懷中,有氣無力地說:“居然,居然真的一個人都不帶,就來了。”
“陸小姐!陸小姐!”緊跟著,一群警員衝了過來。開槍的男人連忙上了車,飛速離開了。
“曼晴!”顧煦抱起陸曼晴,紅著眼道:“快叫救護車!”
“阿煦哥哥,阿煦哥哥,”一路上,縱然是迷迷糊糊的狀態,陸曼晴也一直在叫著顧煦的名字。
“我在。”
“阿煦哥哥,我好疼……”半睜開眼,陸曼晴有氣無力地說:“我會不會……”
“彆瞎說!一定沒事的。”顧煦一麵催促救護車開快點,一麵安慰陸曼晴。
“隻要阿煦哥哥沒受傷,就好了。”咳著咳著,陸曼晴嗆出了一口血。她緊緊握著顧煦的手,不肯鬆開。
“醫生,曼晴她怎麼樣了?”顧煦一直在手術室門口徘徊,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終於,有醫生走了出來。
“幸好搶救及時,子彈已經取了出來。可是傷口很深,加上病人失血過多,”醫生摘下口罩,手套上也沾著斑斑鮮血,觸目驚心:“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幾天。”
“麻煩您了。”顧煦略微鬆了一口氣,卻仍然放心不下。
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顧煦凝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心中百味雜陳。
從小,她就一直“阿煦哥哥”“阿煦哥哥”地叫著自己,跟在自己身後。
遇到什麼事,第一時間,都是告訴他。他也把她當成妹妹一樣愛護著,對她的態度遠比對彆人要溫和。
後來,年歲漸長,他們心中自然都有分寸。對她時常流露出的愛慕,他總是有意地避開。
特彆是在遇到染染後,她想靠近,他總是後退很多步。
隻是現在,他們之間,該是他虧欠她了吧。
她那樣渾身是血,躺在他懷中的一幕,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了。
就這樣站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陸曼晴轉醒了。
顧煦換上防護服,進了重症監護室。
“阿煦哥哥,你來了。”陸曼晴微微抬手,像是想握住顧煦的手。卻又因為太過虛弱,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你好好休息。”顧煦掌心搭在陸曼晴的手背,低聲說。
陸曼晴微微一怔,繼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記憶裡,她和顧煦,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獨處了。
顧煦也已經很久,沒有對她這麼溫柔了。
“阿煦哥哥,留在這陪我,好不好?”陸曼晴小聲問,目光盈盈地看著顧煦,滿滿的期待。
顧煦略一點頭,算是答應了。
陸曼晴笑著笑著,眼中便滑落了一顆眼淚。
她總是說,顧煦遇到蘇染染,就像變了一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可是,她又何嘗不是。這樣受傷,這樣疼痛,隻因為顧煦難得的溫柔,便覺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