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確信,上一世即使他們爭執的再暴烈,岑佞被氣到流鼻血都沒打過她一下。
他也確實不對女生動手,他隻會簡單幾句話就讓他不喜歡的人生不如死。
程許乖巧的坐在那讓她處理手上的傷口,剛剛還狂暴起來的大熊瞬間變成家養小狗。
“姐姐,他脾氣太爛了,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和他來往。”
林輕絮給他處理完傷口,默然在那坐了一會兒,“我們,已經分手了。”
她這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既然分手,就不要回頭。
該放下的就得放下了,畢竟她已經做了決定了不是嗎?
可是,她腦海裡不斷回想岑佞臨走看她那一眼。
他是那麼難受。
那時林輕絮從未在他臉上看到的情緒,即使他們八年後爭吵最激烈的時候也沒有過。
那時候,他以為他們隻是發生了一些矛盾,他以為他們隻是生了一次氣而已。
然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了然後,她屍沉大海,撈都撈不起來。
那麼難堪的爭執,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麵。
她不知道岑佞最後有沒有後悔,無論如何,都已是前塵舊夢了。
或許後來的他,早已不記得自己,新婚燕爾,嬌妻在側。
收拾完東西,乘車離開這座和岑佞有關的建築。
車窗上都似乎印照著岑佞離開的那個眼神。
她明白,小孔雀傷心了。
岑佞難受,她又何嘗不是刮骨之痛,她想,她這一生,再也不會那麼喜歡一個人了。
這段感情,幾乎把她掏乾了。
所有溫熱的骨血和眼淚,她都給岑佞了。
可是,他最終還是辜負。
程許坐在她旁邊,清晰在她臉上看到濃重的痛苦,但是他沒辦法。
那是她和岑佞的感情,連她的痛苦他都無法觸及。
林輕絮提前聯係了租房的地方,正好把東西搬過去,是個朝陽的簡單兩居室,一間用來住,一間做她的畫室。
她東西亂七八糟的一堆,程許搬家搬的一身汗,臉上又是紅腫的傷又是一道道的灰。
林輕絮也挺不好意思的,給他拿了乾淨的手帕,“擦擦汗,收拾一下,一會兒帶你去吃飯。”
程許那張又野又酷的臉笑起來陽光又開朗,是和岑佞那種濃顏不一樣的好看。
“謝謝姐姐,姐姐真好。”
兩人吃過飯,程初叫林輕絮去她家裡玩牌,她知道這段時間林輕絮情緒一定很爛,這是不想讓她一個人emo著。
打半天紙牌,林輕絮昨晚沒睡好,手裡捏著牌頭一點一點的。
程初去拿東西,回來就看到她弟弟身形幾乎把林輕絮罩住,眼神緊緊盯著她,目光像是狼一樣。
她驚覺,原來她家那個怪脾氣小孩兒已經成為了一個男人的模樣。
而他,是喜歡林輕絮的。
看到程初那複雜的眼神,他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程初招呼他出來,兩人到陽台小聲說話。
“你什麼時候喜歡絮絮的?”
她抓抓腦殼,“你不能做她不喜歡的事知道不?要不姐大嘴巴子抽你啊。”
他抿唇頷首,“懂,我不是畜生。”
隻有岑佞才會做她不喜歡的事,他不一樣,他是姐姐最乖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