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門,門口真的整齊擺放著她的拖鞋,她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手指,用力掰著門框,顫巍巍地把腳伸進毛絨絨的拖鞋裡。
霎時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包裹住了她。
溫顏踩著拖鞋走進餐廳,桌上放著一碗麵。
時間長了,已經沒有再冒熱氣。
她走過去,發現麵還沒坨。
陸清辭好像什麼都知道,知道她沒胃口,但不放心她什麼都沒吃,也知道她就算勉強會吃也吃不下多少,所以碗裡湯多麵少,上麵蓋了一個溏心蛋。
除了不再溫熱,這碗麵看上去還是會讓人產生食欲。
溫顏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挑了一小撮麵送進嘴裡。
她慢慢嚼著,咽下,是陸清辭的手藝,無論什麼時候吃味道都好。
溫顏吃著吃著,眼前越來越模糊,“啪嗒”一下,大顆大顆的淚珠掉進碗裡,跟麵湯融合在一起。
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她一邊哭一邊吃麵,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流得非常洶湧。
陸清辭,他為什麼還對自己這麼好?
宴會上顧母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周圍那些人的議論也聽到了,他不覺得自己是個......下賤的人嗎?
他為什麼還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擋在自己身前,抱著自己離開?
他為什麼要為了她宣布跟顧氏作對?
他到現在依然對自己有著無限耐心,無微不至,還願意為她親手下廚。
她這樣的人,值得嗎?
他是看在謝灼的麵子上做的這些,還是因為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