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得這樣近。
近到她所有的呼吸都落在他的下巴,她隻要稍微往前一點,嘴唇就能碰上去。
溫顏連自己都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慢慢地、慢慢地抿住了唇,呼吸也跟著停下。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她感覺到陸清辭抱住她的手臂收緊了一點兒,就連那雙淺色的瞳仁都仿佛被什麼東西漸漸染深,但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平靜。
溫顏也看不出他此刻平靜的表麵下藏著怎樣的洶湧,仿佛有一瞬間一直被關在籠裡的凶猛的野獸掙破所有束縛衝了出來,張口就能把眼前覬覦了很久的食物一口吞下。
但就在那一瞬間,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擋住了野獸鋒利的爪子,被生生地往回壓。
那應該是一種非常非常困難的行為,以至於有幾秒鐘,男人的額角都暴起了幾根青筋。
陸清辭洗澡的時候連帶著頭發也洗了,吹了半乾,比平時柔順很多,劉海垂落在額頭兩側,虛虛地遮掩著這些痕跡。
也許過了幾十秒,也許幾分鐘過去了,陸清辭原本在收緊的雙臂力道驟然一鬆,乾燥溫暖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嗓音低沉暗啞:“沒事了。”
溫顏眸光一閃,後知後覺地找回思緒,雙手壓在他的胸膛上撐起身子,嘴唇開開合合好幾次,“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注意,我......你沒事吧?我有沒有壓疼你,我......我真是......”
溫顏腦子是亂的,說話也是亂的,雙手沒有章法地在他身上亂摸。
“嘶。”陸清辭輕輕吸了口氣,腰腹緊繃,驀地扣住她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溫顏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她三年前經曆過......又結過婚,知道此刻男人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
她瞪大眼睛,渾身僵住。
天地良心,她剛才真的一點彆的想法都沒有,沒有卑劣,沒有齷齪,什麼都沒有,隻是一下沒反應過來,擔心他被自己壓到難受,她沒有想占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