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是很緊張的。
大腿內側本來就是隱私又敏感的地方,還受了傷,暴露在空氣裡本來就讓人很不自在,感到很羞恥。
而她對陸清辭又有很深的情感。
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情變得格外複雜。
陸清辭把沾著白色膏體藥的棉簽伸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繃緊了。
陸清辭的緊張不比她少一星半點,但卻一定要表現得更沉穩更冷靜才行。
藥膏塗在她的傷處,刺激得溫顏渾身一個激靈,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揪著被子的雙手也用力收緊,手背上的青筋紋路清晰可見。
她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
看不見就仿佛沒那回事,雖然忐忑,但是可以忍受住。
陸清辭的動作很輕很輕,但再怎麼輕,藥膏還是要均勻地塗開。
給中間破皮最厲害的地方塗完藥,再去塗周邊就會好很多。
溫顏慢慢地放鬆下來,睜開眼睛。
陸清辭蹲在她麵前,她微微垂著眸看他認真的麵龐,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
溫顏很少從這個角度看他。
他個子高,她隻到他的下巴,常常要仰起頭看他。
坐下也是。
這個角度看他,他的容貌依然沒有死角,仍舊好看得讓她心動。
他睫毛很長,又黑又密。
溫顏無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睫毛,心想一點都比不上他,好羨慕。
睫毛再往下,一眼看到的是他高挺的鼻梁,上麵架著銀邊眼鏡。
以前上學時,溫顏聽彆人說過,男人個子高、身材好、長得帥、有氣質,還不算最完美的。
最完美的是戴一副金邊眼鏡,冷冷清清地看過來,充滿一種禁欲般斯文敗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