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無儘的悔意,潮水一般將崔氏吞沒......
可惜,世上哪有後悔藥?
無獨有偶,此刻的崔尚書——不,應該是崔侍郎府邸上。
一夜之間,宛若老了二十歲的崔侍郎,聽著兩個兒子稟報完了李虎那邊的情況後,他也是一臉悔恨之色。
“若是當初,我們沒有招惹李文軒這個小畜生的話,何至於從如此高位,跌落深淵......”
崔山嶺和崔山嶽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是悔恨萬分。
甚至,兩人心中此刻都有些怨恨起來崔氏。
你這個鎮西將軍府的主母,若不是那樣狠毒地對待這個庶子,那還會有今天這些倒黴事兒嗎?
可惜,他兄弟二人,現在並沒有反省到自身上來。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有這個給家族招惹災禍的女兒啊!”
崔元海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說完這話後,猛地仰頭噴出一口汙血,就此昏死了過去......
“爹——”
外界發生的一切,和溫馨精裝小房間內的李文軒都沒任何關係。
他現在,可真是吃得好睡得好。
講一講透露著酸臭味的愛情故事,逗得小娘子一樂。
累了,倒頭便睡。
瘋驢子呢,每天都會把京城發生了什麼大事兒——此處特指皇帝對崔氏一族上下的處罰。
崔元海第一次被貶,為禮部左侍郎。
不過三天後,又被貶為禮部主事。
又過了五日後,竟然再一次被貶斥為京城縣令。
幾乎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下回到做官前。
從一品的尚書令,半月之間,變成了正七品的縣令。
崔元海沒有崩潰自殺,也算是有點本事兒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