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瑧妧自認對陛下皇後長姐兄長都畢恭畢敬,她心裡猶如明鏡一般,自己雖是公主,但並非嫡出,到哪裡都會低了那長公主一等,但即便如此,她也深知,這無關任何人,隻是生逢亂世,站得越高的人才更有權傾天下的權力,可就算如此,她也隻想在這亂世中好好生活。
“公主,奴婢給您去沏茶吧。”
小桃乖巧說著。
顧瑧妧回過頭望著她,提裙腳步輕緩的走至她麵前,揚起了手便狠狠朝著她白皙稚嫩的臉上就是一個巴掌。
“公主……”
一旁的夏禾看到素來璞玉渾金的二公主竟發了如此大火,自己也驚得目瞪口呆的望著。
“公主,公主,奴婢做錯了何事,讓您如此生氣?”
小桃立馬跪了下來啜泣著問道。
“你做錯了何事?本公主還要問你呢?本公主做錯了何事,要你給我攬這種大罪?”
顧瑧妧紅了眼眶,上氣不接下氣的吼道。
“公主,您消消氣。”一旁的張嬤嬤緊忙說著。
此時額顧瑧妧內心像是有千萬隻貓爪在抓心一般,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
“公主,奴婢實在不知道犯了何事惹您如此生氣。”
小桃淚如雨下的跪在那,附身低頭委屈道。
“你當真不知道你犯了何事?好,既然你如此健忘,本公主也不介意帶你回憶回憶。”
顧瑧妧怫然不悅的坐到了一旁,目似劍光般望著她。
“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那個阿福就是你的同夥吧,你倆為一個主子賣命。為的無非就是把這口鍋扣在本公主頭上,我說的是或不是?”
顧瑧妧平複著內心的憤懣,滿目失望的望著她。
此時的小桃隻是默默掉著眼淚,對於顧瑧妧的質問默不作答。小桃無從開口,她對於二公主就算是千般萬般的愧疚也無能為力。
無可奈何花落去,欲語淚先流。
當年默娘攜幼女一路逃難至西元皇城,被微服出巡的二公主暖心救下,將其帶回宮中。
默娘成了二公主身邊的得力宮女,可是奈何逃難之路諸多艱難,寒風交織,病邪入體,沒有多久便吹燈拔蠟,臨去前隻得將那幼女托給了豆蔻之年的二公主顧瑧妧。
“本公主一直以為你我雖是主仆,但談及兩年的感情,也已經不同於外麵那普通婢女一般了,本公主也想到了有朝一日會有人賣主求榮,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是你。”
顧瑧妧緩緩起身,背對著小桃,泫然欲泣。
“公主,是我,是我輕信了喬妃的話,如果讓那長公主不聲不息的咽了氣,您就是西元唯一的公主,沒有人與您爭論,也不會再有嫡庶尊卑之爭。”
小桃聲淚俱下的解釋著。麵對僅僅十幾歲的小桃,二公主想要心軟,可是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不可。
“所以呢,你就信了?小桃,我知道你還小,可是你也14歲了,不可聽信彆人一麵之詞。換言之,你仔細想來看看,你是我的奴婢,如若出了問題,喬妃定然是將自己擇乾淨,你覺得是誰出去替她頂罪啊?”
“公主……”
小桃悶頭思慮了片刻,猛然抬頭望著她滿臉愧疚的說著。
“奴婢懂了,如若真的出了問題,替罪羊便不僅僅是奴婢與阿福,還連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