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望著皇上的病容,難過不已,紅了眼眶。
“母後怎麼過來了?”
“我兒讓我憂心,如何能不過來看望。”
“是兒子不孝,讓母後憂心了。”
皇上氣虛乏力的說著,太後望著自然是心痛的很。
“你得好好養著……不管怎樣你永遠都是母後的孩子……”太後眼淚一滴一滴掉落而下,尤其望著如此病容的兒子,更是心裡難受得很。
“母後,等兒子離去以後,您還有沐筠好好輔佐恒兒,顧好自己的身體,我也就放心了。”
一旁的顧恒奕和洛千澄雖然隻是站在那看著,卻早已經淚流滿麵,兩人站在床邊,望著床榻上虛弱不已的皇上,心裡彆扭不已。
“千澄……”聽到皇上的聲音,洛千澄急忙走上前去跪下了身來。
“父皇,兒臣在呢。”“我真的很慶幸,有你這樣一個兒媳……委派你父親和妹夫去巡查外城,卻未想到這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估計也見不到了,等你父親回來,好好替我和他喝杯酒。”
“父皇放心,兒臣會的……可是父皇,兒臣還是希望您能自己與父親月下對酌,共談往事。”
“等不到啦……”皇上長歎一口氣,躺下了身,閉上了雙眼。覺得疲累不已,而呼吸似乎也費力不已。
看著皇上呼吸愈加急促,太後幾人都急了起來,皇後更是有些崩潰。
“孩子……快,恒兒去叫方太醫啊!”說著,皇上製止了他道:“不用了,太醫也說了,我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最後的時光你們就好好陪陪我吧。”
說著,幾人在房中回憶著過往,房外的幾位後妃可謂是恐懼不已,自己剛剛有了點好日子,卻要成為太妃,就這樣度過下半生。
幾人依依話彆,皇上緩緩閉上雙眼,隨即便安詳離世。
看著皇上輕輕閉上雙目,太後愣住了,望著他安詳的麵容,淚水滴滴掉落。
“陛下去過他幸福安穩的日子去了,你們都不要難過……”
隨後,皇後來到了房間門口,門輕輕被打開了,幾個後妃們紛紛望向了她,看著她淚濕兩行,貴妃便猜測到了。
“皇上駕崩了。”皇後平靜說出口,後妃們紛紛跪地落淚,痛哭哀嚎著。洛千澄和顧恒奕平靜走出了房間,卻早已經淚濕兩行。
皇帝銀喪,皇宮大喪,舉國哀悼,如此時期,更是需要皇宮奔喪三日,皇宮各處都滿滿喪幡。
每個人都身著素衣,晚上,顧恒奕回到東宮,洛千澄在房中看著他走了進門,顧恒奕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
坐在了床上,洛千澄看著顧恒奕,滿眼心痛,此時他已經三魂失了兩魂半,眼睛紅腫。洛千澄坐在了他身側。
顧恒奕看著洛千澄,眼中滿滿眼淚,隨後正過了臉,望著正前方,眉頭深鎖,隨後,便輕輕靠在了洛千澄肩上。
洛千澄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任顧恒奕靠在自己肩上感受著片刻的寧靜。其實不然,此時的洛千澄早已經暈眩不已,隻是一直強忍著。
顧恒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便坐了起來。望著一旁的洛千澄。
“對不起,這一天一直忙著父皇的喪儀,竟忘了你還病著。星眠!”隨後,便高聲呼喊著星眠。
星眠聽到後急忙打開門走了進門。
“去叫苗太醫為太子妃再熬製一碗緩解暈眩的藥。”“是。”
“等等星眠,殿下我沒事兒,雖然還是有些頭暈目眩,可是早些休息便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你所言可當真?此後幾日我怕是會很忙,你怕是也會與我一同忙碌,我實在擔心你的身體,不然就算了,你好好休息。母後和皇祖母不會責備你的。”
“那怎麼可以,以我的身份如果不忙這些事,母後和皇祖母定然會說我不孝父皇,我斷然不可以這樣。”
“說的也是,不過如果哪裡不舒服定要告訴我。”“沒事的。”
“那就收拾收拾休息吧。”說著,兩人便收拾收拾準備休息了。可是麵對著皇帝新喪,皇後在宮中徹夜難眠。
她的眼睛已經哭的又紅又腫,滿腦子心裡都是已經逝去的皇帝。
陛下,你怎麼可以離我先去呢……我永遠是你的未亡人,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恒兒,瑧初,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去一樣的地方……我們成親幾十年,從來都沒有分開過,上天是見我太過幸福嗎?竟然一下子讓你離我遠去……
高沐筠一口一口喝著杯中的茶,就好像是喝酒一樣,因為她平日滴酒不沾,似乎也隻能喝喝茶。
此後的幾天,都要為皇帝守靈整整三日,一個個身著素衣站在朝堂前,以此表示哀悼。
這個時候,洛仁驍與池鄴接到消息便急忙趕回了將軍府。一進門便看到蕭林芳與洛嘉姀身著一身縞素。
“將軍……你可算是回來了。”“陛下呢?陛下呢?”
洛仁驍滿滿都是難以置信的問著。
“將軍你明明知道,此時是國喪,舉國哀悼……”蕭林芳也落淚回應著。“陛下.身子向來康健,究竟為何一病不起?”
“聽太子妃說,是因為喬氏向陛下的藥碗裡下了加速人身衰力竭的東西。”
“喬氏,如今喬氏還活著?”“好像是,聽說隻是砍去了她的雙腳,毒啞了。”
“不可,她必須得死,謀害皇帝已經是死罪一條,為何沒有賜她死刑!”“將軍,你應該也清楚,有時候痛痛快快的死掉遠遠要比痛痛苦苦的活著舒坦得多。”
“是啊 ,阿爹,所以說喬氏的結局我們不要去管,等到太子登基,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新帝怎麼可能不為其父報仇雪恨呢?”
洛仁驍聽著,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滿滿都是曾經兩人共同奮鬥的時光,雖然他登基後兩人的關係就淡了許多,可是在兩人心中,依舊視對方為最好的朋友。
如今,陛下驟然離世,對於自己的摯友來講,如何能不悲痛,不傷心呢?可是此時他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默默在府中為他守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