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彪心中盤算,下一步就是要安排三少爺入學,進了學堂,拜了老師,學了聖人的學問,然後考上秀才,中了舉人,點了進士,再回到江寧去,看看誰敢小瞧嘍?
不得不說,思維簡單常常能很快給人帶來正能量,就比如像齊彪這樣,生活上有了小小改觀,他便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陸錚卻沒有那麼樂觀,他這一次把張家上下得罪慘了,在揚州要想入學讀書靠張家是絕對不可能的。
陸錚從江寧流被放逐到揚州,入學就隻是個托詞,同樣,張家可以好吃好喝的把陸錚養著,卻也有無數托詞讓陸錚入不了學,所以對陸錚來說,一切隻是剛剛開始,以後需要鬥爭的地方還很多。
從這個院子走出去,麵對就是揚州第一首富張家,但凡是眼睛能看到的人,都是敵人,這要是打架,陸錚分分鐘就得被人乾成肉泥。
所幸,這不是打架,陸錚想爭取的事情還可以徐徐圖之。但是他畢竟隻有一個人,所以這條路還是有點困難的。
“司棋,又去取飯麼?”陸錚從躺椅上坐起來,衝著手拎食籃的小丫鬟司棋招手。
他房裡的四個丫頭,除了一等丫頭影兒之外,還有二等丫頭司棋,小竹,話梅,司棋等三個丫頭都是花寒筠在外麵買回來調教的,不似影兒這樣的家生子,對張家的歸屬感沒那般強烈。
陸錚現在的這種境況,她們心中或許對這裡的環境也並不滿意,但是做事還是兢兢業業,對陸錚的態度也是恭恭敬敬的。
司棋年齡十四五歲,身材合中,麵容白皙,皓齒明目,氣質恬靜。
“公子,您有什麼吩咐麼?”司棋乖巧的道。
“去到舅舅那裡支幾百錢,彆空著手去,廚房裡麵上下要時時打點,去吧!”陸錚道。
司棋眨眨眼睛,沉吟了一下,道:“公子,我們的飯食是二奶奶親自安排的,哪裡需要使這些錢哦,天天使錢,慣壞了下人們的脾氣,將來說不定還蹬鼻子上臉......”
“你懂什麼?廚房裡的師傅辛苦勞累,每天要準備這麼多飯食,我們吃得香噴噴的,怎麼能忘記他們的辛苦和艱難?讓你去支錢就去,使了錢跟師傅們可以說明白,告訴他們這就是一點辛苦勞累錢,圖個大家心裡舒坦,是不是?”陸錚道。
司棋不再說話,衝著陸錚行禮然後去找齊彪,陸錚則輕歎一聲,他回想自己前世,就是這些小手段用得不夠好,用少了。
人無千日好,今天張家礙於麵子,花寒筠讓廚房給陸錚開綠燈,保不齊哪一天這姑奶奶就要翻臉,陸錚讓司棋做這些功夫,便是未雨綢繆。
不僅廚房這一邊,還有生活中的方方麵麵,為人處世都是最深奧的學問,唯有處處用心,局麵方可一點點的打開,陸錚現在的這般處境,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