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四周,全是書架,上麵擺滿了書,踏足進來,陸錚立刻便被這裡的寧靜所陶醉,隻覺得塵囂遠遁,心意舒展。
顧至倫正在讀《詩經》,他的聲音抑揚頓挫,搖頭晃腦,整個人都沉浸在詩的意境之中,隻差手舞足蹈。
他一首詩讀完,眼睛才睜開一條細縫,一眼看到了陸錚,他忍不住:“啊......”一聲驚呼。?陸錚規規矩矩的行禮,道:“顧世叔,不速之客不請自來,有些唐突了!實在沒想到世叔竟然是如此風雅之人,在衡蕪書坊的後院還有設了這麼一處雅致的書房,不愧是愛書之人,不愧是讀書之人呢!”
“哎呦,錚哥兒,你倘若再誇,我這老臉就沒地方擱了!”顧至倫道,他立刻招呼丫頭上茶。
顧至倫身邊伺候的丫頭,溫婉可親,氣質不俗,盈盈給陸錚獻了茶,俏生生的站在了顧至倫的身後。
“錚哥兒,好久沒見你過來了,這段時間莫非是在家裡用功,準備明年春闈下場麼?”顧至倫道。
陸錚道:“顧世叔,說來慚愧,我住揚州,寄人籬下,難免身不由己。最難的地方,便是學業方麵難有寸進,侄兒每每想到,便如坐針氈,心急如焚,偏偏卻又無可奈何。”
陸錚十分忐忑,顧至倫淡淡一笑,卻不正麵接話,他道:
“那錚哥兒今天過來是有事兒?哥兒在我這裡但說無妨,你叫我一聲世叔,隻要世叔能幫上忙的,我義不容辭!”顧至倫含笑道。
他麵上含笑,心中卻在琢磨。
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顧至倫去江寧盤了陸錚的根底之後,回到揚州,他又多方托人打聽了陸錚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