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和梁涑說了那麼多話,神情一直都很平靜,似他這等久居官場之人,城府一向是極深的,就算是泰山崩於前他亦能做到麵不改色。
可是一聽到“綠竹林”三個字,他卻臉色大變。
“你說的可當真?”
“千真萬確!清河縣的事情,事無巨細,我都幫您盯著呢!綠竹林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疏漏?”梁涑道。
聶永輕輕點頭,道:“嗯,此子絕非池中物,閻老定然是瞧上他了,要不然他豈能得到這等機緣?”
他頓了頓,道:“此子機變的確是絕妙,才學究竟如何?”
梁師爺道:“這就不清楚,張家說此子不學無術,《千字文》都讀不完整,我這個說法不足信,此子心機深沉至此,後宅婦人豈能是他的對手?隻怕有詐呢!”
聶永慢慢在院中踱步,話鋒一轉道:“對了,吳大人和丁主薄都在堂上候著了麼?”
“都候著呢,就等縣尊您過去便可以升堂了!”
聶永大手一揮,道:“先辦縣衙的事情,回頭你備一份厚禮往綠竹林送過去,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不能因為閻老一時的冷淡便灰心,學生所求者,不過是希望閻老能指點迷津而已!”
“好咧,我早就備好了,隻待縣尊您的吩咐我便送過去了!”梁師爺善解人意的道。
“查一查陸錚,此子不同凡響,絕非池中之物。他雖然是江寧人,但現在寄居張家,便是我清河縣人。我身負皇恩,代天子牧一縣之地,我縣但有才俊,都需要悉心栽培,不能有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