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尤其意氣風發,他換了一身嶄新的士子服,頭上束著紫金冠,唇紅齒白,宛若是新郎官一樣。
他在院子裡走一遭,眾多才子紛紛站起來和他見禮,張承西在正廳朗聲道:“浩然,還不快快過來見過縣尊大人?”
張浩然連忙一溜小跑進入正廳,向聶永行禮道:“學生張浩然拜見聶縣尊。”
聶永麵含微笑,用手輕輕的捋著頷下胡須,輕輕點頭道:“這就是承西兄膝下麟兒?”
張承西道:“正是犬子!”
“唔!”聶永輕輕擺手,道:“好,很好!”
他說了兩句好便不置可否,張承西衝著張浩然使眼色,張浩然行禮告退。張承西心中生起念頭,覺得聶縣尊果然名不虛傳,不好接近。
他一直在觀察聶永,發現聶永對幾名夫子態度也都外熱內冷,心中卻愈發不敢怠慢,對他來說,聶永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如果說張家的地位,憑張家在揚州的勢力,就算是知府戴大人也要給張家幾分薄麵。但是張承西一心想補缺當官,步入仕途,他現在有監生的功名,倘若能得到地方官比如聶縣尊的舉賢,然後憑張家在應天府的關係,張承西入仕途便大有希望了。
張承西態度殷勤,落入另外一側的羅冠才的眼中,老羅的臉色可是分外的難看了!今天的詩會,皆大歡喜,晚上聶縣尊又來赴宴,揚州的眾多才子又過來捧場,連帶著桂山長麵上都很有光彩。
而唯一不快的可能就隻有羅冠才了,張承西大把的撒銀子,沽名釣譽,他忙活這麼多,目的是什麼羅冠才心中跟明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