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見。
楚瑤心裡麵的大石頭沒有落地，這宮女說的話無疑為逐客令。
雖然不知道德妃那裡出了什麼情況，但她隻能離去，身為外臣，怎麼也不能亂闖到後宮嬪妃屋裡。
“那本將軍擇日再來謝罪。”
楚瑤臨走前轉身望了一眼德妃的宮殿，眼裡氤氳起濃雲，希望德妃不要出事。
楚瑤轉身去了太醫院，剛到門口，院內的藥童就認出了楚瑤的身份，方青硯忙不迭的跑了出來，四目相對，方青硯有些慚愧。
“夫人……”他輕聲喚道，低著頭，“是我沒有看好成旻，才害的他著了彆人的道，我拖你的後腿了。”
那雙曾裝了星辰大海的眸子，眼下卻無一絲光亮，被內疚裝滿。
楚瑤當真是見不得他這幅失魂落魄難受自責的樣子，伸出纖纖蔥指主動握上了他的手，接觸的那一瞬間，楚瑤才意識到，方青硯的手掌心裡全是虛汗，手指間都是涼的。
“敵人在明我們在暗，防不勝防，這次父親在場，他們還敢為所欲為，可見是做了十足的準備，這讓你怎麼防得住？”楚瑤細聲細語的安慰道，語氣格外的溫柔。
老實說她心裡既對不起德妃，但又見不得方青硯這麼自責。
“吃一塹長一智，我來時在路上也聽見了，成旻是喝了侍女端來的湯才中毒的，怪他嘴饞，下次看他長不長心眼。”
“我們能庇護他一時，不能護他一世，這事若能讓他成長點，這苦也不算白吃。”
方青硯的心情好了不少，一直籠罩在心頭的陰雲頓時被陽光驅散開，他勾起嘴角，笑裡帶著無奈和快要溢出的寵溺，“夫人倒是巧舌如簧。”
兩三句話就把責任丟到了楚慕寒和成旻身上了，竟是更護著他。
楚瑤見他心情好了，也樂意和他鬥鬥嘴，“可不就是，都怪他們自個兒。”
話雖這麼說，楚瑤也隻是讓方青硯心裡好受一點。
方青硯要是聽不出這是安慰的話，那可就白費這狀元腦袋了。
“還不知成旻怎麼樣了，快帶我進去看看。”楚瑤說道。
說完以後，方青硯便拉著楚瑤進了屋子，趙成旻就躺在床上，周圍一群太醫看著。
楚瑤微歎了口氣，皇家人一出事，這首先遭殃的自然是這些太醫，也是夠難為他們的了。
楚瑤走到床鋪的麵前，隻見趙成旻的臉色蠟黃，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估計是做噩夢了，眉頭也皺得緊緊的，早先見著還一嘴一個瑤姐姐跟在她屁股後麵樂嗬著，現在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她一時有些心情複雜，剛才安慰方青硯的時候嘴上一套一套的，可當她真正看見趙成旻時，便覺得心如刀絞。
她坐到床頭，手輕輕的撫上了趙成旻的眉頭，昏睡的趙成旻就像是感應到什麼，眉頭漸漸的舒展開，見此，楚瑤的心裡麵才好受了一點。
德妃是還沒有見到成旻，要是真來了，還不得哭得撕心裂肺的。
楚瑤連忙搖了搖頭，方青硯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剛才還安慰我來著，現在誰又在這裡獨自悲傷？”方青硯明明心情也不好，可嘴上卻故作輕鬆地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