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能怎麼辦呢?自然是應了下來。
鄭老爺子回來的第二天,竟然是在交流圖紙中度過的。
而第三天一大早,鄭一帆便換好了衣服,一身得體的唐裝,頭發整整齊齊的梳理好,精神抖擻極了。
這次見麵,還是約在了外麵,因為雙方都有老人,他們約定的是同樣的時間,隻是,在鄭家還十分健談的鄭一帆,等上了車,卻沉默了下來。
“爺爺,您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鄭樂樂關切的問道。
蕭言開著車沒有辦法轉過身來看,但前座的鄭邦民和林昭都關心的看過來。
鄭一帆擺擺手。
“沒什麼,就是想著,不知道這次去見的樂樂親家爺爺姓蕭,不知道是不是故人啊。這麼多年,以前的老朋友都忘的差不多了,沒有幾張臉能記住的嘍。”
老爺子突然沉重的話題,讓幾人都麵麵相覷。
但他們知道,此刻的老爺子,是不需要他們接話的。
等他們到約定好的私房菜館的時候,蕭虎臣已經等在門口,一身筆挺的軍裝,格外挺拔。
蕭言鄭邦民幫助老爺子下了車,老爺子看著蕭虎臣,卻突然紅了眼。
蕭虎臣愣了一下,所以,自己這是把親家爺爺嚇哭了?
緊接著鄭一帆解釋。
“我以前,就是為了參軍,才離開的家鄉啊,以前咱們的衣服啊,哪有這麼整齊啊,很多人都沒有衣服穿,有的上麵都是窟窿眼,還有血跡,那都是從戰死的戰友身上脫下來的啊,就算是人死了,咱們那套軍裝,也是要傳承下去的啊。”
鄭一帆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蕭虎臣上前一步,對著鄭一帆就敬了一個軍禮。
那神情和姿態,都十分的認真。
這之前蕭虎臣隻是將鄭一帆當做親家爺爺,但現在,那種油然而生的尊敬,讓他不自覺做出這樣的反應。
“鄭老爺子,你們這些為國付出過的老兵,我們和國家,一刻都沒有忘記。”
鄭一帆顫抖著雙腿站起來,雙腿鬥如糠篩,隻能在旁人的幫助下站起身來,對著蕭虎臣回了一個軍禮。
即使站立都困難,但鄭一帆行的這個軍禮,還是十分的標準。
蕭虎臣立刻走過去,親自攙扶著鄭一帆坐下。
軍魂,都是刻在骨子裡的,即使過去了十幾年,幾十年,甚至半輩子,刻在靈魂裡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消磨的掉。
“鄭老爺子,我退您進去。”
蕭虎山也陸陸續續和林昭鄭邦民打招呼,然後主動推著鄭一帆進了私房菜館。
剛一進院子,就聽到蕭遠山爽朗的笑聲。
鄭一帆的眼裡先是露出茫然,緊接著,便流露出驚喜的神色。
這聲音,果然熟悉。
鄭一帆雙手攥緊輪椅的扶手,隨著蕭虎臣推著走近,蕭遠山的聲音也是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這人已經到門口了,咱們的菜也可以上了啊,都上吧。”
蕭遠山的聲音依舊老態龍鐘,聽上去就知道身體肯定很好。
等穿過一個假山,他們約定的亭子也就在眼前。
而亭子裡的人也露出了真麵目。
鄭一帆倒吸一口氣,情緒也緊跟著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