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匆匆嫁人,殷楚連夜從邊疆趕來上京,整整跑死了三匹馬,回到盛京,卻已是她嫁給沈汀寒的第二日。

從林長風口中得知林書音是自願,殷楚於是隱身邊疆不再打擾。

如今歸京的這段時間,他從旁人口中聽儘沈汀寒與林書音恩愛的故事,明知與她不再可能,可殷楚還是無法將那份沒見過光的愛芽從心中徹底拔除。

決心再最後默默看她一次,隻要親眼確定她真的幸福,就再不打擾。

一路上,殷楚心亂如麻,越發後悔自己當初沒儘早將愛意宣之於口。

這邊林書音回到轎中後自顧自的吃著琉璃糕,沈汀寒則繼續閉目養神。

趕了一炷香的路,馬車在上京最大最豪華的翠微樓前停下。

沈汀寒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揚著笑臉伸手去牽林書音的手,一如往常般看向她的眼神滿是寵溺與疼愛,恨不得將“她是我最愛的妻”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林書音強忍惡心配合他演戲,踏進酒樓中坐上位置後,神色遊離的打量著出現在眼簾的每一個人。

不經意瞥見殷楚也來了酒樓,雖正被一群達官顯貴殷勤圍著,但似乎一直在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瞥她。

視線對上的那一刹那,他不躲不閃的揚唇回以她一抹微笑,明媚得似春日裡積攢了一冬的三月桃花雪。

轉頭瞥見自己的身後恰好站著一位官家小姐,林書音隻當殷楚是在與那人眉目傳情,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繼續打量旁人。

待到眾人客套的一一寒暄好後,小廝開始一盤接一盤的上菜。

丞相敬酒,眾人紛紛起身。

林書音一眼便瞥到上一世給她倒了毒酒的那個侍女這一世同樣立在她的身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動聲色的任她倒酒。

因未成婚,殷楚和一眾世家貴子坐在林書音的隔壁桌,特地挑了個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的位置。

發現為林書音倒酒的那侍女手中的酒壺藏有暗扣,且她眸色堅韌凶狠,根本不似尋常婢女。

眼見林書音接過酒杯,心急如焚的起身,剛想出聲阻止,便見林書音故作不適的捂著心口,直接將酒杯遞到沈汀寒身前,軟著聲音道:

“侯爺,我身子不適,這酒你可否替我喝?”

她說話間,不動聲色的瞥了那侍女一眼,顯然也知道侍女為她倒的酒有問題,且遞出酒杯的瞬間,看向沈汀寒的眼神儘顯厭惡,根本不似坊間傳聞的那般愛意翻湧如膠似漆。

有些想不通林書音此舉何為,加之殷楚實在看沈汀寒不順眼,索性緩緩坐下繼續觀察,捏了個酒杯在手中,準備隨時應對不策。

從林書音手中接過酒杯的沈汀寒不忘立一立愛妻人設,含情帶意的單手摟著她,衝眾人道:“家妻不勝酒力,我替她喝。”

說完仰頭一飲而儘。

酒剛下肚,他頓時感覺身體傳來陣陣刺痛,垂眼一看,發現身體竟汩汩冒著鮮血,衣衫瞬間被染紅。

他心驚肉跳的慘叫一聲,似被抽掉靈魂般軟若無骨的倒地。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被嚇得不輕,如驚弓之鳥般迅速朝四周散開。

反應過來的丞相保持淡定,連忙一邊命人去喚大夫,一邊叫來侍衛將整棟酒樓封鎖。

下毒的那侍女見沒能將林書音毒倒,眸色一狠,直接從腰間抽出匕首朝林書音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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