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讓母親安然度過這幾個月,不論多少銀子我都治。”
林書音點頭,沉默著往單子上書寫病症及照顧沈老夫人需要注意到的事項。
斑駁的燭火灑在她的臉上,將她那張如無暇白玉雕刻而成的嬌顏襯得似可望而不可即的九天神女。
沈汀寒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從邊疆歸來時,為將她當活靶子引阿爾罕的人注意,而故作與她恩愛的那幾個月,心中湧過萬千悔恨。
這樣完美精致的妙人,曾是他的妻。
可惜他鬼迷心竅,為了魚目棄珍珠。
越想心越痛,一雙悲情的眸子不禁溢滿淚花,顫著聲小心翼翼的問她:
“阿音,你怨我恨我鄙夷我嗎,我如今這個樣子,是不是讓你見笑了,”
入贅到薛家後,薛老爺為讓他與薛婉兒儘早生孩子,命人偷偷在他的餐食中下了活精藥。
沈汀寒身子虧空加之被各種瑣事煩擾,整個人憔悴不堪,周身被一股死氣沉沉的陰霾纏繞,再沒半分當年意氣風發少年郎的模樣,就連同林書音麵對麵的說話,都怕吐出的氣汙染了聖潔的她。
自卑到了骨子裡。
林書音聞言抬眸瞥了他一眼,麵上無波無瀾話音淡淡的道:“我時間寶貴,從不為無關緊要之人勞神費力。”
話音剛落,前來接她的殷楚從屋外踏了進來,一眼沒認出憔悴不堪的沈汀寒,直接輕車熟路的走到林書音身旁坐下,奪過她手中的筆,滿眼寵溺的道:
“你累一天,手都寫出繭子了,你來念,我幫你寫,看完這個病人,我帶你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