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叫那孽障吃些苦頭才好!
不過那孩子身體向來不好,靖國公府......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苦頭能給她吃吧?
鄧氏看著婆母那糾結的模樣,哪裡不明白她的心思,遂輕聲道:“母親放心,我隻叫人暗暗留心。如此那邊真有個什麼,咱們也來得及趕過去。”
尋陽長公主讚賞的看了這個兒媳婦一眼,“如此甚好。”
鄧氏從尋陽長公主房裡出來,待房門合上,她才轉身往廊下走。
心腹嬤嬤上前扶了她。
她神色冷漠:“吩咐下去,長公主身體有恙,外頭有任何消息,都不必傳到她跟前去。倘有那不長眼的,嬤嬤便替我處置了吧。”
......
齊國公府的尋陽長公主憂心著靖國公府的安樂郡主時,皇宮裡也有人正說起她來。
“說是病的很嚴重,已是起身都困難?”雍容華貴的美婦人斜倚在小榻上,手裡拿一把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懶洋洋的輕搖著。
她身後立著兩個宮女,垂眉低眼,規矩的替她打著扇。
對麵坐著個容貌溫潤清俊的年輕男子,一雙含情桃花眼與小榻上的美婦人如出一轍。
他聞言,輕歎一聲,似有憂心,又有焦灼。
“安樂身子骨本就弱,又經了生產之苦,如何能熬得住?”他停一停,看向自己的母妃,“母妃,兒子與她青梅竹馬,雖她如今已為人婦,兒子本不該再過度關注,然則,卻做不到置之不理。”
“皇兒所言,雖於禮不合,但你們二人終究多年情誼——”美婦人輕歎一聲,“你不好去靖國公府探望,我這個做母妃的,便讓人替你走一趟吧。”
年輕男子忙起身,躬身一禮,“兒子多謝母妃。”
美婦人擺擺手,“你皇祖母與你父皇正為你選妃之事忙的暈頭轉向,你自己也上心些,母妃也盼著你早日成婚,早日讓母妃與你父皇抱上小孫孫。”
......
流華宮郭惠妃母子二人的話很快就傳到了太後的長春、宮裡。
太後並未著宮裝,隻一身素衣。頭發有些花白,麵容卻極為慈和。
如尋常家中的老祖母般。
她手裡撚著佛珠,道:“惠妃與小五都是懂事的。”
想著五皇子說的那些話,太後也忍不住輕歎一聲:“倒是可惜了小五。”
旁邊服侍了太後一輩子的雲嬤嬤也歎道:“誰說不是呢?老奴現在都還記得,郡主第一次進宮,跟前那麼些皇子公主,她卻隻肯理會五殿下。五殿下待郡主也極好,郡主便是咳嗽一聲,五殿下都要讓人熬了雪梨湯哄著郡主喝下。不曾想竟天不遂人願......”
“也是兩個孩子有緣無分。”太後隻能這樣總結,“安樂那孩子,也是哀家平日裡太過嬌寵,竟讓她做出那樣的事兒來......哀家都不知該如何見溫家的人。”
雲嬤嬤也跟著歎氣:“咱們郡主雖是嬌寵了些,卻也是極懂事孝順的。隻一時沒轉過來,這才......要不,老奴親自去一趟靖國公府?”
太後思索了下,還是搖頭,“惠妃不是派了人去?且先等等看吧——她如今進了溫家門,溫家上下待她從未怠慢過,哀家若插手太過,旁人便要疑心溫家待她不好,這讓溫家如何自處?”
雲嬤嬤深覺有理,畢竟連尋陽長公主都沒能找出錯處來的溫家人,那得是多忠厚的人家啊。
何況,溫家也算是那件事件中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