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的飯菜不合您口味,您便把他們換了吧。”江明珠不滿,“舅舅您富有四海,總不能連口可心的飯菜都吃不上,您本就很操勞了,飯食上再跟不上,身體怎能受得住呢?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這天下萬民,都靠著您呢。”
這話聽著,很難不讓人覺得熨帖舒服,德安帝那習慣性輕皺的眉頭全然舒展了開來,“你這丫頭,如今竟這般會關心人了。不錯不錯,咱們安樂果真是長大了——你那長嫂很不錯,朕得好好兒賞她。”
舅甥倆說了好一會兒話,德安帝似都沒發現仍舊跪在地上的江寶玉。
江明珠心裡難受死了,瞥一眼跟死人一樣立在旁邊一句話都不說的鐘離越,暗罵一句廢物後,便忙忙說道:“舅舅,我今日進宮時,正好碰到了鎮北將軍府的江二姑娘,便與她一道來了。江二姑娘與我說了不少北地的趣事兒,可好玩了。”
經她這一提醒,德安帝似才想起江寶玉來。
笑容微斂,他看了眼鐘離越後,才淡淡道:“江二姑娘起來回話吧。”
江寶玉規規矩矩的謝恩後,才得以起身。
其實到這時,江明珠與江寶玉都明白了,德安帝是故意忽視江寶玉的。
至於原因,兩人心裡都有猜測——德安帝可能並不滿意鐘離越鬨出的那些動靜,但卻怪到了江寶玉身上。
德安帝回到龍椅上,招手讓江明珠去他身旁,讓魏良搬了座兒給她後,才看向江寶玉。
“江二姑娘初來京都城,一切可都適應?”
“回陛下,臣女一切都很適應,多謝陛下關心。”江寶玉低眉垂眼,並不敢抬眼往德安帝處看一眼,重又跪下磕頭,感激的說道:“還有陛下賞賜的鎮北將軍府,實在很大,臣女長這麼大,還沒住過那樣大的宅子,都是托陛下的福。臣女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陛下,便給您多磕兩個頭吧。”
說完,當真砰砰的磕了兩下。
那聲音咚咚的,一下一下,磕疼了江明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