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有些慚愧,她當家也有些日子了,卻並未留意到這些——倒不是她不細心,隻是那時想著她是要走的,中饋也遲早要還回去的,故而隻維持府中的舊例,並沒有關心留意過其中的細節之處。
溫崇樓一眼便明白她心中所想,不想讓她背負上任何思想負擔,他又道:“除了那盞銀耳羹,三嬸當日的吃食,府中其他人多多少少也用過的——”
各院子雖然有小廚房,但還是習慣吃大廚房。
一來,大廚房的廚娘們廚藝都很不錯。
二來,大廚房一直走公賬,若要用小廚房,需得自己出銀子貼補。
如二房三房,都是舍不得自己出錢的,便是有用小廚房的院子,食材等物也要去大廚房取的。
溫崇樓這話就是在告訴江明珠,問題的的確確是出在那盞銀耳羹上的。
江明珠凝眉沉思,一個念頭倏地從她腦海裡轉了出來。
但她又覺得不可能,將那念頭拍了回去。
可奇怪的是,她越是想將那念頭驅逐出去,那念頭卻反而越發的清晰起來。
溫崇樓見她柳眉深鎖,似有煩惱,不禁關切詢問:“怎麼了?”
江明珠抬眼,鄭重的看著他,緩緩開口:“我,有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溫崇樓的神色也慎重起來:“你說。”
“假設死去的那個丫鬟是無辜的,她什麼都沒做,也沒經任何人的手,將那盞銀耳羹送到了三嬸麵前。假設沒有任何人換掉毒藥,那麼三嬸自己呢?”
她越說,越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