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崇樓卻偏偏將他點了出來:“十一叔祖,您老應該是知情的吧?”
那十一叔祖一張老的幾乎要垂下來的臉皮都隱隱泛著紅。
三叔祖拐杖一拄,眉頭一皺:“老十一?”
十一叔祖見躲不過去,支支吾吾的開口道:“那,那女人她自己不守婦道,跟著野男人跑了!”
溫崇樓淡淡道:“是嗎?但我所知道的,與十一叔祖說的卻有很大的出入。”
三叔祖老臉沉沉,一雙滿是渾濁的耷拉下來的老眼盯著溫崇樓:“樓小子,你說說看。”
“那位姚三嫂子的丈夫是個行商,長年在外跑商,雖然辛苦,但確實賺了很多銀子,在縣裡買了不少良田與鋪子。夫妻兩個育有兩女一子,孩子還沒長大成人,其丈夫便在一次外出時被山匪劫道殺死了——十一叔祖想是知道,那買凶殺人的是誰吧?”
十一叔祖那張老邁的臉皮飛快的抖動了下。
但他尚且穩得住,“樓小子這是什麼話,你一會兒說她家男人是遇匪死了,一會又說是買凶殺人,這亂七八糟的,我可聽不明白。”
溫崇樓頷首:“姚三嫂子沒了男人,一個人帶著三個年幼的孩子,如何守得住偌大的家產?姚三嫂子也不是個笨的,她主動將一半家產獻給族裡求庇護,隻留下一半供自己跟孩子們嚼用。但還是沒想到,她那三個孩子,一個都沒保住——兩個女孩兒被拍花子的搶走了,幼子被發現死在了放花燈的那條河裡。”
有兩個族老露出恍然的神色來,似終於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家人。
然後,這兩個族老的臉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