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駕禦書房!”
沈清詞悍然打斷他的話,借著問冬的力站起來,不顧眩暈厲聲喝道。
太後看著戾氣滿滿的沈清詞,眉心一蹙,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禦書房很快到了,還未進門,沈國公悲憤的聲音已經傳來:“清煜為人謹慎,絕不會犯這種錯誤!還請皇上嚴查啊!”
接著是另一道清冽嚴肅的聲音:“沈國公這是在質疑大理寺辦案能力?我等已經奔赴現場,剿匪共三千人,除了沈將軍下落不明,其餘人皆魂歸地府!”
“且山匪在青辰山,附近多險峻,易守難攻,原定是擬訂依靠燕純山潛行前進,怎麼好端端的在數十裡之外的雁蕩山全軍覆沒!”
“全軍上下都是沈將軍親衛,除他的命令誰都不聽,種種跡象,隻能說明是沈將軍剛愎自用,妄改軍令導致的失敗!”
“豎子敢爾!”
沈清詞眉心狠狠皺起,再待不下去快步走進禦書房。
隻見沈國公幾乎要暈厥過去,指著一個年約二十餘的年輕男子氣得發抖:“嚴翎羽!我兒在疆場馳騁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我兒立下赫赫戰功你還是個隻會耍嘴皮子的黃毛小兒!你!”
“好漢不提當年勇,沈將軍驍勇善戰無人不知,可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自負甚高,貿然前行害死數千將士!”
“這位便是大理寺卿嚴大人?”沈清詞冷聲打斷還要再罵街的沈國公。
在場眾人早在沈清詞一進來便發現了,除了沈國公忙著給兒子洗刷臟水,其他人麵上均流露出反感。
嚴翎羽更是冷哼一聲,不接話反而麵向蕭謹:“皇上,我朝先訓後宮不得乾政,還請皇後娘娘回避!”
蕭謹麵色冷峻,沈清詞卻能敏銳的感受到他投過來的視線飽含著看好戲的熱鬨。
果然,蕭謹一擺手:“皇後也是將門之女,與沈將軍情誼深厚,在旁邊聽聽也無妨。”
“皇上!”嚴翎羽大急。
“好了,你帶領大理寺前往燕純山可還有發現?”
嚴翎羽不甘的閉上了嘴,他最明白皇上的性子,這種情況就是不願他再多嘴了。
無奈之下,嚴翎羽隻得隱忍不發:“回稟皇上,臣還發現了這個。”說著將一個染血的令牌呈上。
沈清詞瞳孔巨震。
是韃子的軍令牌!
蕭謹和在場眾人臉色也難看起來:“韃子怎麼會出現在青州!”
嚴翎羽搖頭:“目前來看,很有可能那群山匪和韃子有勾連,或許沈將軍也正是如此才出了狀況。”
“不對。”
一道清淩淩的聲音打斷嚴翎羽的話,嚴翎羽不耐的皺起眉心:“皇後娘娘,國家大事,莫要妄言!”
沈清詞看他一眼,大步上前將韃子軍令牌攥在手中,嚴翎羽一看她過來就下意識要躲閃,可不知為何,沈清詞的動作看似普通卻異常快速,嚴翎羽隻能眼睜睜看她奪走。
“皇後娘娘!那是證物!”
沈清詞不屑一笑,將令牌翻轉過來,“這令牌根本不是韃子的,是仿造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眾人嘩然,蕭謹更是難得嚴肅認真的看著沈清詞。
“韃子令牌看似普通,其實均由精鐵製作,背後的虎頭紋也絕非胡畫,每隻老虎身上的紋數都表明了這人的身份地位,所屬軍營列隊!”
“此令牌頭紋十二,脖紋三,身紋十九,意為此人從屬第十二軍營三小隊十九號,荒謬!”
“整個韃子軍隊也隻有十大軍營,每小隊隻有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