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在這條街住了幾十年,街道辦的人頭一次對她笑臉相迎,她聽著聽著,總覺得是場夢。
抬起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啊,生疼啊!
街道辦的人趁熱打鐵,把大紅花戴劉春花脖子上,誇了好半天離開。
劉春花拄著鋤頭走到門口,摘下草帽緩緩坐在門檻上。
短短十幾分鐘,她的麵容變得無比憔悴,眼睛裡麵布滿血絲,想到薑軍被親兄弟插刀,即將下放到西北地區建設,她的心好痛啊。
“天殺的薑明,天殺的雜種啊!”
劉春花忽聞噩耗,眼前發黑哭了半晌,停下後她眼睛裡麵閃著厲光:“薑明怎麼可能想出陰損的招來,肯定是柳翠給她出的主意。”
“狗娘養的賤玩意,一肚子壞水!”
薑軍才十七八歲,下鄉扛不住啊,得想個辦法不能叫薑軍下鄉去。
“娘!娘!”
薑軍驚慌失措從外麵跑進來,跑得急兩隻腳絆倒了重重摔在地上,煙塵四起。
瞧見兒子摔了,劉春花心疼地跑過去扶起他:“我兒苦了你了。”
薑軍伏倒在劉春花肩膀上嚎啕大哭:“薑明太狠了,他竟然給我報名送我下鄉去,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嗚嗚......我不想下鄉受苦啊,娘你要幫幫我,我不想去......”
薑軍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劉春花的心尖尖肉,他哭成這樣無異於挖劉春花的肉,她拉著衣服給薑軍擦眼淚,心痛道:“娘不會叫你去的。”
薑軍顫抖的肩膀僵住:“有辦法嗎?”
劉春花點頭:“叫老三把工作給你,讓她替你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