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奇怪。
時常希望他溫柔點。
某些時候,卻寧願被打被罵,也不希望看到平靜貼心的樣子,像臨行前的那碗飯,你想吃雞腿,想吃豬蹄,出於人道主義,對方都會滿足你。
霍小曼像冷水裡滾著的熱油,刺啦幾聲歸於平靜,再也翻不出水花。
“文生你別這樣,你打我罵我吧,能不能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蕭文生在病床邊坐下:“離婚吧。”
“日子過不下去了,我不希望未來孩子的娘是你,看到你我就很痛苦,如果你繼續作,賴著不走,我也會找人把你送走的,我還會找公安檢舉你做的所有事,我相信,人民公安會為我主持公道的。”
隻要能分開,他可以用儘所有手段。
護士給隔壁房間大爺換藥,困的直打哈欠,路過白天因為吃了人胎盤導致流產的孕婦病房門口前,裡麵互相響起難聽的嘶吼聲。
“我不離,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你不能拋棄我,啊!!!”
護士被嚇醒了。
她用力敲了下門:“同誌,請您小點聲不要影響其他人休息。”
霍小曼劇烈的反抗沒有任何用,還是離婚了。
這麼多年,家裡的錢七七八八都被她帶回娘家,所剩無幾,大概有六十多塊錢,蕭文生把所有錢都給了霍小曼,讓她留著補身子。
因為霍小曼本身做法原因,蕭文生和她的離婚手續辦的很快。
她被送回娘家這天,坐的牛車。
外麵陰天,風吹著小雨砸她頭頂,幾大包行李也濕了,老黃牛慢慢悠悠在前麵走著,牛糞味和青草混合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走過無數遍的街巷,忽然多出了某些回憶。
她剛嫁過來的時候,嫁給蕭文生,當時是有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