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捉襟見肘。
“爸,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宋祁念透過車內後視鏡,看了宋岩一眼,見過去意氣風發的宋總變成如今這副兩鬢斑白,精氣神兒仿佛都被人抽走了大半的憔悴模樣,心情也是相當複雜,“既然在外公那裡的時候,我說了要管這件事,那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念念,你不會誤會,我做出要與你母親離婚的決定,是在賣妻求榮,換你收留我吧?”
“爸,你那麼愛祁女士,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逼你跟她離婚?”
短暫的沉默過後,宋祁念與宋岩,異口同聲的說道。
兩人在說完之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彼此,頓時又讓氣氛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
最後,還是梅管家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出聲打趣道:“老哥哥啊,你不愧跟夫人是父女,不管是說話的契機,還是所說的內容,都默契十足啊!”
“我作為司先生跟夫人的管家,雖然沒什麼資格能替主人家做決定,但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有些話,我覺得我還是忍不住想說。”
梅管家目視著前方道路,語氣輕快地緩緩說道:“雖然司先生是個很護短的人,對於欺負到我們夫人的人,他睚眥必報不說,還必是不把對方整死誓不罷休的性格,但對於夫人心中所想、所要,他比誰都清楚。剛才當著祁家人的麵,司先生那麼給老哥哥你麵子,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夫人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不會對不知悔改的人抱以善心大度,但對於還有救的人......她還是在乎的,司先生就是因為明白夫人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
“老哥哥啊,你說說你,司先生都能做到那麼懂夫人,你怎麼就不能努力一點呢?”梅管家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剛才所說的,夫人根本就不會往那方麵聯想,否則,也不會讓你上車,跟著我們一起回家了。”
“回、回家?”宋岩聲音顫抖著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這個詞,對於現在的宋岩來說,是他最懷念,卻又最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