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中溢出淚水,一些思緒不受控製地竄入他的腦中。
當年,他身受重傷,被人帶進了一間密室。
漆黑的密室中,血腥味和奇怪的味道充斥著鼻腔,沉重的鐵鏈拴在他身上,。
有人站在他麵前。
“莫景淵,這絕情散的味道可還好聞?”麵前的人麵目猙獰,“你不是心懷天下嗎?老子倒是想看看你若是丟了真情,還會不會再在乎那堆賤民?”
“哈哈哈……”
“莫景淵啊莫景淵,你也不要怪別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步子邁的太大,搶了別人的路。”
“若是你落到我手上,我不會放過你。”
他瞪眼看著那人,氣息虛弱地說道。
那人抬起他的下巴,“莫將軍,是不會有那一日的。”
“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聲傳來,他身後的小弟彎腰低語,“老大,反正他也逃不出去,不如我們出去喝酒。”
“算是提前給老大慶功。”
被稱作“老大”的男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不屑地撇了一眼莫景淵,高聲道:“走,喝酒去。”
許久之後,身上的傷傳來真正的刺痛,他的力氣,一點點耗儘。
當時他對自己都不抱什麼希望了,模模糊糊間,他卻看到有人進來了,將他帶了出去。
再醒來時,他麵前的人是孟昭。
孟昭聽到他說絕情散時,身子顫了顫。
迄今為止,他還記得孟昭當時那絕望的語氣。
“莫景淵,絕情散若是尋不到解藥,就隻能用息神療法。”
說著說著,他聲音中還夾雜上了嗚咽,“……可這息神療法,幾乎沒有人熬過去。”
回憶戛然而止,身後有人環上了他的腰。
“值得嗎?”
男人的聲音微微抖著,像是所有的慌亂,內疚,害怕彙集而成的。
謝以諾握住他的手,語氣柔和且堅定,“值得,莫景淵就好好地活著,守著這南瀟。”
說這話時,謝以諾的眼睛裡泛著光。
是值得的。
因為她見過他的風姿,一身盔甲英姿颯爽,手持長劍,浴血歸來時被無數百姓簇擁。
那樣的莫景淵,值得她付出任何代價去救。
真要說什麼,也還是她沒有武功,沒有抵住絕情散,不然也不會明燁沒事,莫景淵沒事,就她一個人出事了。
謝以諾收回思緒時,正好碰上莫景淵轉過身,一雙深邃的眸子緊張又急切。
“絕情散的解藥,有什麼消息?”
“哦。”謝以諾緩過神來,“沐公子說,解藥中的一味藥材是芝蘭草,在水覓城生長著。”
“據說當年,有人在那裡製出了解藥。”
“好。”莫景淵即刻就想出發,謝以諾又抱住了他,“你不要慌——”
恰巧這時,屋子的主人走了進來。
是明燁。
看到他們抱在一起的場景後,他瞪了瞪眼,退了出去。
到門口確認了一番後,又走了進來。
吹了一口頭發,不確定地問道:“姑娘,這是屬下的房間吧?”
“啊?”謝以諾張了張嘴,鬆開了莫景淵。
被人看到他們這麼親密的姿勢,謝以諾耳朵紅了紅。
“先出去。”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莫景淵說道。
明燁“哦”了聲,走了出去。
隻是還沒走兩步,就被謝以諾喊住了。
“你等等。”
她走到明燁麵前,說了兩句話,之後,明燁把一個東西遞給了莫景淵。之後就退了出去。
謝以諾在一旁解釋,“羽之哥哥,這個是我們當時在密室裡撿到的。”
摩挲著手中的令牌,莫景淵掀起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