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童年熟悉的吆喝聲。
賣貨郎看到夕晴,也很是驚訝,搖著撥浪鼓打招呼:“嘿,小朋友,回來啦,城裡住不慣嗎?”
“翁叔。”夕晴輕輕喚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激動的顫抖。
賣貨郎大叔姓翁,估摸著有四五十歲,他第一次見到夕晴的時候,就喊她小朋友,後來也一直這麼叫她。
夕晴小時候不喜歡翁叔叫她“小朋友”,可現在聽起來,卻很是親切。
“翁叔,您見到我家大順了嗎?”
翁叔向遠處抬了抬下巴:“應該在祠堂。”
“祠堂?村裡什麼時候有祠堂了?”
“你還不知道嗎,你姥姥仙逝之後村民們自發籌款建祠立像,大順就一直守在祠堂裡,不肯離開,可憐得很。”
“翁叔,能帶我去看看嗎?”
翁叔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田邊的新牛糞發散著熱氣,白雲從整齊的秸稈堆邊緩緩移過,一些金黃的玉米秸稈散落在地裡,相互交錯,歪七扭八地躺著。
鳥兒在天空盤旋,尋找著遺漏的玉米粒。看似有些蕭瑟,卻蘊含生機。
村裡的一切都還和她當年離開時一樣,隻是上一世她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今年玉米收得挺早。”夕晴說道。
“種的是春玉米,自然得早些收,今年收成不錯。”翁叔牽著自行車,指了指前方,“過了小石橋就到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