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那滿是坑窪的黃泥路,車子駛入了茶山。抵達山頂時,天空又下起了了漸密的雨腳。
從正穀山的山頂遠眺,濃霧籠罩著青山,細雨交織纏綿,氤氳著豐沛的水汽。群山層層排列,清溪潺潺流淌,掩映著古色古香的村舍,宛如一幅靈動的寫意山水畫。
車子停了下來,齊民軒說:“我們到了。”
夕晴走下車子,將連晨攙扶到輪椅上。
連晨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他看著茶廠門口的斑駁的木牌子陷入回憶。
夕晴的目光也被那塊陳舊的招牌所吸引。那塊木牌子邊緣略微磨損,顯得有些斑駁,上麵的字跡也已經略微褪色。但她仍然能夠清晰地看到,招牌上赫然寫著“光明茶廠”四個字。
連晨指向遠處,向夕晴介紹道:“那邊就是老茶廠的廠房。”
三幢廠房一字東西向排開,其中兩幢已經完全空置。茶廠外麵的植物肆意瘋長,一棵巨大的榕樹幾乎要把其中一幢廠房吞沒。距離廠房不到五百米的雜亂土地上,還栽種著許許多多的老茶樹。
一個黑得像炭一樣的瘦小老頭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他眯了眯老花眼,上下打量著連晨。
直到連晨喊了一聲:“二爺爺。”
二爺爺才終於認出了連晨:“我說呢,這娃娃怎麼長得這麼像年輕時候的連光明,原來是小晨回來了。你這腿怎麼了?”
“沒事,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