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兒的這一番話，讓旁邊的顧嫻，一張老臉成了鍋底。
真是糟心啊！
大半輩子了，原來自己是老頭子最後悔的選擇！
怪不得這些年來，自己都是熱臉貼個冷屁股！
一頓飯吃得幾家歡喜幾家憂。
飯局結束，已經是深夜，天空飄起雪來。
“天冷路滑！”秦赫然對秦墨深說，“你和小魔仙就不要回京華莊園了，在彆院住一晚吧！”
“也好！”秦墨深點頭，“我正想去祭拜一下母親和......大哥！”
“嗯！”秦赫然點點頭。
“兮兒，”秦墨深轉頭問顏兮，“你願意陪我去祠堂嗎？”
“好啊！”顏兮說，“我去廚房拿些水果點心當供品。”
飄飄灑灑的雪花裡，兩人捧著水果點心，來到後院的祠堂。
這裡燈火長明，鮮花、果品每天都是新的。
顏兮把水果點心在供台上擺了，隨著秦墨深跪在蒲團上。
供台上，是秦家五代以上的祖宗。
最後麵的，是秦墨深的母親和大哥。
秦墨深看著母親的排位，邃眸晶瑩，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是幾分鐘之後，他似乎在心裡對母親說完了話。
然後兩手伏地，給母親磕了三個響頭。
再然後，他向大哥秦墨誌的牌位合十。
聲音哽咽地說：“大哥，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的原諒，隻求你能在那邊，幫我好好照顧母親！”
三個響頭之後，他站起身，拉著顏兮的小手說：“走吧！”
“可是大叔！”顏兮抬頭看著他，嘟著小嘴巴說，“你大哥的死，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讓自己活在愧疚和自責裡！”
“兮兒你不懂！”秦墨深聲音沙啞，“不管怎麼說，是我開槍，一顆子彈射進了大哥的眉心！”
“我眼睜睜看著他額頭上冒著血，在我麵前倒了下去，他死不瞑目的樣子，我這輩子怎麼能忘？”
“但是你有沒想過，”顏兮說，“要是你不開槍，就是你大哥的子彈射穿你了，你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你能拿自己的生命，不當回事嗎？”
“唉！”秦墨深搖頭歎息說，“總之一切已經發生了，大哥的生命無法挽回，可我還不是好好活在人世間？”
“你不能這樣的！”顏兮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拉著他的大手說，“我找你大哥說理去，我要讓他親自給你說，他不怪你的！”
“真是個天真的小家夥！”
秦墨深給小女孩逗笑了，伸臂將她豎抱了起來。
“好了，我不說了，都過去的事了，讓我慢慢消化吧！”
“這樣想才對！”顏兮摟著他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男人嘛，就要提得起，放得下！”
但是事實上，秦墨深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不是還有個神秘的身份，是冥帝嗎？
他可以試著召喚一下大哥或者母親的靈魂。
他可以跟大哥溝通，甚至還能見到母親！
回到彆院，兩人各自洗漱。
秦墨深穿了一身黑色的睡衣，對顏兮說：“寶貝兒，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工作需要處理，你睡主臥，我去書房！”
顏兮心裡也有小九九，就拉住他說，“你忙完了回來睡主臥，我去客房睡！”
“你睡主臥，等我忙完我過來陪你！”秦墨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