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蕭風離去後,張居正才慢慢走回翰林院,嘴裡兀自喃喃自語。
那些翰林學子們紛紛圍上來:“張兄,如何,蕭真人被你說服了嗎?”
張居正將蕭風的話說了一遍:“我現在還不能完全認同他的話,但我覺得,我們確實需要警惕這種想法。”
一個翰林點頭道:“確實,我有時明明很討厭一個人的,但當我的文章被他稱讚,並點評出亮點後,我就覺得這人其實也算個好人。”
另一個翰林反思道:“我前日寫文章罵了一個官員,隻因為他是江西人,是嚴黨,其實想想,他做官還是很清廉的。”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聚焦具體事務:“先不說這些理論的東西,蕭真人有沒有答應保護裕王呢?”
張居正搖搖頭:“我們既然相信裕王是無辜的,就相信到底吧。”
裕王見到蕭風時眼睛一亮,就像看見了親人一樣,但他問的第一句話卻和案子關係不大。
“父皇怎麼樣,他還在生氣嗎?唉,我母妃一定擔心死了,我卻沒法去安慰她。”
他此時不像個皇子,也不像個戴罪於身的人,而是像個期待父母關注的孩子。
“展宇來找我了,想幫忙,我派他去打架了。除了打架,他也幫不上啥彆的。”
“唉,我讓他出去溜達溜達的,如果我沒事了再回來,我有事他最好離開京城,他跑你那兒去乾什麼。”
“你不關心案子的進展嗎?”
“關心啊,可這案子跟你也沒啥關係,你能知道啥啊!”
裕王那天從西苑回來就直接被圈禁了,信息完全斷絕,整個人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蕭風笑了笑,也沒解釋。
“這件事看起來沒那麼簡單,如果是景王陷害你,真相查清後,你想不想趁機除掉景王?”
裕王頓時咬牙啟齒,滿臉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