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將碗筷放到桌子上,八仙桌子剛好坐下四個人。蕭風坐在陳公公對麵,燕娘坐在女子對麵。
燕娘低著頭,不敢抬頭,筷子也隻在飯碗裡扒拉,連菜都不敢夾。
她也曾出入過官宦人家,也曾進過深宅大院,也照樣談笑風生過,可在陳公公這裡,她不敢。
因為那些人,不管地位多高,看她的眼神都是男人的眼神,是帶著欲望的眼神,隻要有這種眼神的男人,她都不怕。
可陳公公看她時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工具,看一件死物。她第一次在教坊司見麵時就知道,這是一個隨時可以殺人的人。
不隻是她,恐怕教坊司下屬青樓勾欄的所有人,隻要他覺得有必要,都可以,因為他沒把她們當做是活物。
桌子上有四個菜,三個都是下飯菜,唯一一個用來下酒的大概是那盤小炒肉。
這時廚房裡傳來兩聲敲鑼的聲音,女子站起身來,走去廚房,片刻端回來兩盤新炒的菜。
一盤韭菜梗炒雞蛋,一盤溜肝尖,雖不名貴,但熱氣騰騰的,帶著鐵鍋的香味。
蕭風夾了一塊溜肝尖,嚼了兩口,點頭稱讚。
“這廚子的手藝不錯,家常菜就得有家常菜的味道,好吃。”
陳公公笑著點點頭,也夾了一塊。
“這不是酒樓的廚子,是我從鄉下找的,祖傳都是做大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