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璠還在說著謙虛的話,猛然間一隻酒杯摔碎在了腳尖前,“砰”的一聲,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徐階揪住了兒子的衣領,居高臨下的怒視著兒子,壓低了聲音怒吼道。
“蠢貨!我問你,嚴黨做了那麼多的孽,包括夏言被殺,現在百姓和百官罵的是誰?”
徐璠被父親極其罕見的粗魯行為嚇得手足無措,本能地回答:“嚴世藩!”
“萬歲登基幾十年了,他所有的錯事罪過都由嚴嵩父子頂了罪,可那些事兒都是發生在嚴家父子活著的時候!
以後呢?萬歲以後就成了大善人了嗎?萬歲以後就不會犯錯了嗎?萬歲以後犯錯誰來替他頂罪?
嚴家父子已經死了,難道還能說是嚴世藩從土裡爬出來了,乾的那些事嗎?”
徐璠腦子嗡的一聲,呆呆地看著父親,就像吃了什麼特彆難消化的東西,漲得肚子疼一樣。
“父親是說,萬歲提拔我,是因為......”
徐階放開徐璠的衣領,冷冷的說道:“前麵的兩個原因,你分析的並沒有錯,但這第三個,你必須時刻銘記。
放眼朝堂上下,再沒有比你更像嚴世藩的了。少年高才,心高氣傲,父親還是首輔,樂於與蕭風作對。
萬歲用你,一是給蕭風點顏色以示警告,二是讓你輔佐我平衡朝堂,三嘛,嗬嗬,就是培養一個新的嚴世藩。
萬歲和蕭風從骨子裡就不是一類人,蕭風權利越大,兩個人的分歧就會越大,到最後,總有麵臨對峙的一天。
到那時,萬歲有兩個選擇,第一是除掉蕭風,那樣他就會借助我們的力量,就像當初萬歲除掉夏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