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是當朝首輔,不管他自稱以什麼身份來的,他都是當朝首輔,要輔佐萬歲,協理朝廷。
以讀書人的身份,他當然可以說讀書人天下第一,唯我獨尊,但以首輔的身份說這話,就不合適了。
哪怕他心裡這麼認為,他也不方便宣之於口,否則就失去了首輔胸懷,被人詬病,這個當徐階是不會上的。
所以徐階微微頓了一下,目光看向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白發大儒章台柳,章台柳微微點頭,示意收到。
“咳......”大儒開口,要有氣勢,所以章台柳先乾咳一聲,表示自己要發言了。
蕭風的注意力其實一直分了一半在章台柳的身上,他的處境就像在和一個人單挑,但旁邊卻站著單挑對手的哥們兒一樣。
這樣的虧,蕭風上學的時候吃過幾次,雖然說好了單挑,結果關鍵時刻人家哥們兒使了個絆子,自己就吃了大虧。
所以一見章台柳咳嗽,蕭風立刻揮手:“徐公子,你這差使是怎麼當的?難怪你父親會罵你!”
本來搬完椅子的徐璠一直沒下台,也是想在台上形成對蕭風的壓力,關鍵時刻下個絆子,現在忽然又被蕭風罵了,不禁十分鬱悶。
“蕭大人,我又怎麼了?椅子我已經搬來了呀!”
蕭風滿臉怒色,指著章台柳道:“你看看,你明知道今天是論道,連茶水都不預備,章大儒沒說話都已經嗓子乾渴得忍不住咳嗽了!
更不用說你父親,偌大年紀,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噴出來的唾沫星子估計都夠一壺茶的了!
你是非要等你父親脫水了才舍得上茶嗎?你辦事如此毛糙,將來如何能在朝堂中承擔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