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夠用。”母親的聲音哽咽。
“好，我馬上過來。”
張淩霄剛放下手機，桌上的座機又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孫董的號碼。
深吸一口氣，張淩霄拿起話筒。
“喂，孫董。”
“哈哈哈，小張啊！”
孫耀財爽朗的笑聲傳來。
隻不過很快，笑聲戛然而止，孫耀財的語氣變得嚴肅。
“昨晚那份合同，有幾處油汙，不能用了，得重新補簽。”
“合作商一小時後的飛機，你得趕緊去機場。”
張淩霄握緊話筒，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孫董，我父親病情突然惡化，需要再次手術…”
“你父親重要，還是幾十億的合同重要？”
孫耀財冷冷打斷。
“這項目是你負責的，合作商隻認你。”
“換人去簽，萬一對方翻臉，這損失誰來賠？”
張淩霄啞口無言，喉結滾動，吞咽著苦澀。
沉默片刻，他低聲回答：“我這就去機場。”
孫耀財的語氣立刻和緩下來。
“簽完合同，給你放一個月長假，好好陪陪家人。”
“你這段時間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裡。”
“對了，我那孫女挺不錯的，你也考慮考慮。”
電話掛斷，張淩霄用力按壓太陽穴，試圖緩解突突跳動的疼痛。
西裝外套被他一把抓起，布料發出沙沙聲響。
皮鞋踏在地毯上，腳步聲被吸收，隻餘下沉悶的回音。
電梯門緩緩合攏，金屬壁上倒映出他憔悴的麵容。
數字不斷跳動，張淩霄的手指在褲縫上來回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