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大汗。”圖庫蘭哭喪著臉，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他的臉上糊滿了泥巴，頭發淩亂不堪，整個人看上去疲憊而驚恐：“我們......我們遭遇了大乾的火炮攻擊。那火炮的威力，實在太過驚人，兄弟們傷亡慘重啊！”
“他們打了幾炮？傷了多少人？”紮布蘭焦急地追問。
“就僅僅打了一炮。”圖庫蘭臉色蒼白，聲音中帶著餘悸，“我當時正帶著幾名萬夫長、千夫長在查看地形，距離臨山城大約有兩裡遠。沒想到他們竟然冷不丁地開了一炮，結果......兩名千夫長重傷，萬夫長哈克蒙渾身是血，生死未卜，我和其他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直到現在，我的耳朵裡還在嗡嗡作響，腦袋疼得厲害。”
紮布蘭聞言，眉頭緊鎖，神色變得異常嚴峻。
“這是長生天在警告我嗎？”紮布蘭心中不禁暗自思量，“看來這位年輕人所言非虛，乾軍的確擁有威力驚人的遠距離火炮。如此一來，我的騎兵若想要靠近臨山城，豈不是會像鳥兒一樣被他們輕易擊落？”
想到此處，紮布蘭不禁感到一陣後怕，同時也對餘樂的話多了幾分信任。他意識到，自己必須重新審視這場戰爭，不能再輕視乾軍的實力，更不能盲目地以為憑借草原騎兵的勇猛就能輕易取勝。
“看到了嗎？”餘樂的聲音平靜而深沉，沒有絲毫得意之色，反而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憐憫，“尊敬的大汗，您應該清楚，托特爾部目前缺乏有效的攻城器具。臨山城的城牆高大堅固，城牆上更是部署了振威大炮。您的勇士們，即便人數眾多，但隻要一靠近兩裡的距離，就會遭受猛烈的炮火攻擊。您真的忍心看著這些英勇的戰士們白白犧牲嗎？我絲毫不懷疑托特爾部勇士們的勇氣和決心，但同樣，你們也不能低估乾朝士兵的堅韌和犧牲精神。大乾的士兵同樣擅長騎射，如今又裝備了先進的火器，戰鬥力更是如虎添翼。目前，大乾雖然隻派出了肅親王前來抵禦，但其主力部隊仍然在與燕朝對峙於白沙河。一旦你們攻占了山陽府，將大乾逼急了，大乾一定會向燕朝提出和解，而羸弱的南燕正求之不得。那麼大乾調轉矛頭全力對付托特爾部，後果將不堪設想。您和您的部落將失去賴以生存的家園，千千萬萬的牧民將流離失所，數以百萬計的牛羊將麵臨被屠戮和洗劫的命運。托特爾部，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部落，將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我希望您能深思熟慮，做出明智的選擇。”
紮布蘭一直靜靜地聆聽著餘樂的話語，沒有打斷，直到餘樂說完，他依然沉默不語，心情難以平複，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我們托特爾部一定無法戰勝你們乾朝？一定會敗給你們嗎？”
餘樂目光堅定，回答道：“評判兩個國家的實力，不能僅僅依靠肉眼所見，更需要深思熟慮。而最愚蠢的做法，就是拿部族人的性命去試探。”
“大汗，彆聽他的。”圖庫蘭突然在一旁插話道，打斷了紮布蘭的思考：“我們已經有了攻克臨山城的妙計，就算他們有高牆利炮，我們也一樣能將其一舉拿下！”
紮布蘭一聽，原本沮喪的臉龐頓時煥發出了光彩，他急切地問道：“你到底想出了什麼妙計？”
圖庫蘭看了看餘樂，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