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你臉大,你臉皮厚,你半截身子埋土裡,仗著你老不死,就能張嘴說瞎話?”
圍觀的人群聽了這祖孫倆的對話,又嘰嘰喳喳討論起來,聊得那叫一個熱烈,跟薑老太的哭鬨聲混在一起,比一群公雞打鳴還吵。
“老天爺啊,我不活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孫女,翻臉不認人,還汙蔑老婆子我虐待她啊!”
“什麼?你還喂我屎尿?你都親口說了,還說你沒虐待我,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厲害。”
薑絲這話一出,原本鬨哄哄的薑宅門口頓時鴉雀無聲。
大夥兒怎麼聽,薑絲這後半段話都像是在說她自己。
薑老太此刻也愣住了,她還沒能從薑絲那話中反應過來,一個更大的衝擊,正在等著她。
範桐不知何時抱來一捆手腕粗的繩子,丟在薑老太腳邊,一臉天真地望著她:“我爹說要樂於助人,這繩子夠粗,你放心去吊,鐵定不會斷。”
在薑絲那話的衝擊下,現場寂靜無聲,所以,範桐這話一清二楚傳進所有人耳朵,大夥兒這會兒都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夫妻倆,尤其是範桐。
樂於助人,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這件事上,最大的問題就是不需要他出發。
薑老太看著麵前這捆手腕粗的繩子有些慌了,她這麼說隻是想讓人看看薑絲這小畜生有多沒良心,可不是真的想死啊!
“哎?奶奶你怎麼不動啊,是不滿意這根繩子嗎?”範桐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無邪地望著薑老太。
薑老太這會兒的臉色更真吃了翔一樣難看,瞧著範桐那傻樣,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小傻狗,可能她是不滿意這種自噶法。”薑絲拍拍範桐的肩膀,要不是這家夥太高,她其實想拍頭的,範桐每次裝傻的時候,都可愛得有些犯規。
小......傻狗?
洪忠和劍一都驚了,少夫人竟然敢這麼稱呼自家少爺,這要是讓老爺聽到了,不得了不得了。
可是,這明明是罵人的話,怎麼瞧著少爺還有點高興?
還有少夫人那一臉寵溺是怎麼回事?
你倆是魔鬼嗎?為啥說著要彆人去死的話,卻甜得發齁?
“那她喜歡什麼樣的?”範桐似看穿了薑絲的意圖,故意低下頭,一臉笑意的望著她。
終於摸到腦袋的薑絲,心滿意足的笑了,用寬袖掩飾,從空間取出匕首和一個黑色藥瓶。
薑絲一隻手拿著黑色藥瓶,一隻手拿著匕首,蹲下身子,看著薑老太柔聲道:“這是伸腿瞪眼丸,服下之後一息斃命,這是匕首,刺得精準不會受太大痛苦,這兩樣您要是還不滿意,那還有柱子,後院還有井,後奶奶您選一樣吧!”
“你......你忤逆不孝,竟要老婆子我去死?”薑老太氣得青筋直冒,指著薑絲大聲質問。
薑絲頓時委屈起來,“不是你說的,你不活了嗎?這幾百號人不都聽到了?方才他們也說了,自古孝道為大,你說你不活了,我又不曾阻攔,還給你提供法子,我怎麼忤逆不孝了?”
“你......我......噗~”薑老太語無倫次,無言以對,吐出一口老血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哇,媳婦,她不會被你氣死了吧?那咱們這算不算幫助了老人家?”範桐也蹲下來,握住薑老太的手腕,探了下她的脈搏。
“少爺,少夫人,咱玩歸玩,鬨歸鬨,搞出人命可不好啊!”洪忠這會兒有些急了,這要是大庭廣眾鬨出人命,怕是會給家裡惹麻煩。
“放心,死不了,把那四個也放下來吧,記得找大夫來看看。”薑絲出了口惡氣,心裡舒坦不少,擰開瓶蓋,拿出一粒黑色丸子,丟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