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紫檀揚聲應道,歡天喜地去張羅。
陸似錦將羅夫人等人送到門口,躬身拜道:“今日多謝各位姐姐慷慨相助,日後若有需要似錦的地方,儘管開口。”
這些人或是她母親的好友,或是她父親的舊部夫人,父母亡故這三年,一直對她多有照拂。
羅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乾嘛說這麼客套的話,我們幫的不僅僅是你,我們也是在幫我們自己,幫我們的姐妹,還有我們的女兒。女子處世不易,你為天下女子樹了個典範,往後若是誰家姑娘再碰見這種事,咱們就照著你這樣來!”
“對,是這個理!你娘在世時就常說,這世道本就對女子多有不公,咱們女子若是不團結起來,豈不是要被那些下作的小人欺壓到泥裡去了。”
說起陸似錦的母親,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一股與年齡不同的振奮和敬仰。
“當初,就是你娘挺身而出,辦女學,設女子商會,讓我們不管是在家還是在京城都能硬起身板來。昔日你娘帶領我們,今日我們扶持你,這何嘗不是一種薪火相傳?”
“正是。”
眾夫人相視一笑,又不約而同慈愛地看向陸似錦,像看個妹妹,更像看個女兒一樣。
“似錦也沒辱沒卿卿的風骨,這夫休得極好。”
卿卿。
娘親的閨名。
陸似錦鼻子忽然一酸。
很想哭。
送走了羅夫人等人,陸似錦又特意向承恩侯府宋夫人告罪。
其他人是來幫她撐腰的,宋夫人卻是不明所以被她請來看熱鬨的。
“宋夫人,今日招待不周,待我歸家安置妥當,再上門向夫人賠罪。”陸似錦恭恭敬敬道。
宋夫人擺了擺手:“無妨。我知你用意,這門親事本就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牽起的線,你不在了,這沈家不過是個破落戶,自然也就沒有再議的必要了。”
不僅是個破落戶,還是個是非不分,人人心術不正的大火坑,瞎了眼的人才會跟他們結親。
宋夫人望了望亂糟糟的沈家,抬腳告辭,剛走出沈家大門,沈詩文不管不顧地從裡麵追了出來。
“宋夫人,後日你們幾時出發去澄明寺上香?”沈詩文焦急問道。
後日之約,本是兩家約定好相看的日子。
這事之前一直是陸似錦為她一手張羅的,現在陸似錦不在了,她隻能自己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