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仍覺的不解氣,陸似錦已經上了馬車,朝她道:“走吧,早些回家。”
她早已是歸心似箭。
紫檀這才作罷,轉身朝後大喊了一聲:“出發!回寧遠侯府!”
滿載著陸似錦各式嫁妝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駛出了小巷,彙入了鬨市之中,引來了街上無數人圍觀。
很快,陸似錦休夫的事跡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也傳到了謝無宴耳中。
“成了?”
幽深的千歲府中,謝無宴放下手中的狼毫筆,抬頭看向案前的兩人。
青魂輕功好,負責盯梢,但他說話慢吞吞的。
青楓把他推開,搶過話頭,眉飛色舞又繪聲繪色道:“豈止是成了,陸娘子和她那些姐姐們,簡直銳不可當,把那沈家人懟得啞口無言毫無招架之力,小的在屋簷上看得都直呼大快人心。這沈家人是真無恥,無恥至極,得弄死他們才好,省得繼續留在京城危害人,影響京城的安危!”
謝無宴麵無表情:“那就弄死。”
青楓聞言,精神一抖擻,請示道:“那小的這就是去順天府走一趟,讓順天府好好關照關照那沈家世子?”
謝無宴頷首:“嗯,明鏡司懷疑金縷樓爆炸案與沈家有關,好好審審。”
“得~令嘞~”
青楓豈能不懂,應了一聲,立即像撒歡的野狗一樣奔了出去。
青冥若有所思地看了謝無宴一眼,忍不住道:“督主對這位陸娘子好似格外特彆。”
“她不特彆嗎?”謝無宴重新執筆,話語淡淡。
“她若是不特彆,你們怎麼花了這麼些天,連個底細都摸不清楚?”
青冥卻立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屬下無能,還請督主責罰。”
這幾日,明鏡司幾乎翻遍了陸氏所有人際來往,也沒翻出一點可疑的地方,更不知陸氏是如何猜中他們的行蹤,提前預警金縷樓的爆炸。
“是吧?不是她多特彆,是你們太無能。”
謝無宴撂下筆,紙上躍然是一枝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九千歲幼年入宮,十六歲掌權,功於心計,善於權術,卻不擅丹青。
唯有心情極佳時,才會描一枝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