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夜,葉知秋一氣之下跑出沈家之後,就一直沒回來。
沈景墨連續去了葉家幾趟,但平日裡很好哄的葉知秋,這次鐵了心就是不跟他回沈家,葉昊英更是對他沒有好臉色。
沈景墨前有‘棄男沈氏’的外號,如今成了親卻沒老婆,又被人促狹喊作‘活寡夫’,可謂是笑柄中的笑柄。
沈景墨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他的生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就失控了,他期望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不讓他心力交瘁的。
他都快承受不住了。
不僅是他,整個沈家上下都受不住了,沈老夫人至今氣倒在床上,二房又鬨著要分家,三房凡事置之不理。
這個家眼見著要散了,沈景墨心一橫,把沈家祖宅的地契悄悄拿去抵押,換了七萬兩銀子。
今日這馬車上裝的,就是他為葉知秋重新置辦的聘禮。
他今日這般大張旗鼓的去接葉知秋,一方麵是給葉家也葉知秋台階,更是想給自己給沈家掙回點體麵。
沈景墨騎在高頭大馬上,陸似錦的馬車剛拐進來時,他遠遠就看見了。
大婚那日,陸似錦可謂是出儘了風頭。
現在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陸似錦這個督主夫人?
坊間津津樂道的全都是千歲府給她的儀仗,還有那兩份震驚四座的添妝。
好可恨,這女人!
他是騙過她,但她不也從來沒對自己坦誠?
她從來沒跟他說過,她跟浮光閣交好,還有常勝賭坊的人脈。
他要是知道她還有這樣的勢力,他就算是死也不會放她離開沈家!
陸似錦從來就沒有向她交心交底,卻要求自己對她百分百真心,這公平嗎?
很快,兩路人馬堵在了街道正中,路邊的行人也三三兩兩的圍了上來。
沈景墨冷冷看著陸似錦那孤零零的馬車,忍不住嗤笑出聲:“這麼快就被打入冷宮了?新婦回門也沒個人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