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似錦抬頭。
謝無宴繼續道:“收了酬勞,不發消息,還是陸大小姐對酬勞不滿意?”
陸似錦臉頰微紅,錯開視線,道:“張文程的外室就在張家隔壁。”
“一牆之隔?”謝無宴都驚了。
陸似錦點了點頭,這得得益於她前世病重,沈景墨對她不再設防。
偶然從沈景墨嘴裡聽到這個消息時,她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世人都讚張文程為官廉明品性高潔,張文程死後更是一度被人敬稱‘張公’,誰曾想他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心安理得的花著妻子的嫁妝,讓妻女吃糠咽菜過清貧日子,自己卻在外麵養外室養私生子,還就養在正妻的眼皮底下。
可憐張夫人為他殉情而死,到死都在為他人做嫁衣。
就連他女兒也被蒙蔽了一輩子,那外室子上族譜時,她還感恩戴德,感激自己父親有了香火,對那外室更是敬愛有加。
謝無宴沒有追問,也沒有懷疑,隻把清風和青冥叫了進來:“去查查張文程隔壁。”
青冥雖然已經接受了陸似錦是督主夫人的身份,但他對明鏡司的能力更加深信不疑。
“張家府邸在巷口最深處,他的隔壁隻有一戶,是張夫人的同鄉杜氏,兩人交情甚好,那宅院還是張夫人幫杜氏安置的。夫人是不是弄錯了?那杜氏怎麼可能是張文程的外室?先不說張文程兩袖清風養不起外室,就算是他養得起,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養在正妻的眼皮子底下?”
明鏡司早已將張文程裡裡外外摸查了個遍,張文程的生活兩點一線,除了公衙就是府邸,兢兢業業十年如一日,生活作風清廉到苛刻的地步,與他夫人更是伉儷情深,是京中難得的一段佳話。
他寧願懷疑是戶部侍郎攀咬說謊,都不相信張文程會憑空多出來一個私生子,還就養在一牆之隔。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連明鏡司都查不到的消息,陸似錦一個後宅婦人,她怎麼會知道?
女人總是為了博取寵愛,不擇手段。
青冥滿臉質疑,但回應他質疑的隻有一句沒有溫度的命令:“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