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們都被沈景墨被沈家氣昏頭了,怎麼忘了督主的身份?
皇帝正值春秋,儲君健在,各位皇子也早已成年,卻獨獨讓一個宦官把持了朝政。
九千歲看似風光,暗處卻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隻等他露出一絲破綻,便立即將他拉入深淵吞噬乾淨。
小姐若是跟著九千歲,跌入深淵的就不隻小姐一人,還會連累著已故的侯爺公子,都會遭受謾罵。
紫檀打了個冷顫,整個人像是終於從那場狂熱盛大的婚禮裡醒悟了過來。
“那小姐是什麼打算?”
陸似錦望著桌上的海棠花:“等,等魏衡在南境立功,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腳步聲適時響起,陸似錦循聲抬頭,一眼望見抬腳入門的身影。
謝無宴抿著唇,眸子裡像是盛載了一季的寒風,緩緩掃過陸似錦的眉眼,明明還是那身威風凜凜的織金蟒袍,卻因為那微微低垂的肩頭,顯出了幾分羸弱來。
毋庸置疑,方才的話,都被他聽到了。
紫檀一臉慌張地上前行禮:“千歲爺。”
謝無宴擺了擺手。
紫檀擔憂地看了眼陸似錦,陸似錦朝她道:“下去安歇吧。”
紫檀這才出門,但她也不敢走遠,站在門外,豎起兩隻耳朵聽著房內的動靜。
謝無宴走到桌旁,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動作緩慢。
“大風給你刮來的錢,你怎麼不要?”謝無宴握著茶杯,沒頭沒尾地來了句。
陸似錦卻是一下聽懂了,她在問囤藥的事。
“昨天還想要,今早起來,突然就不想要了。”她如實道。
謝無宴抬起眸子看她,眸子裡的冰霜早已消融不見,“為什麼?”
“因為要還債,還你送我的體麵,送我的馬,還你替我支付的三十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