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娘親呢,每次都會很認真地回信,然後給父親帶上一瓶傷藥,即便是千裡之遙等她的藥送到,父親那點小傷早已愈合了。
娘親說,那些矯揉造作喊痛叫疼的書信,是父親報平安的方式。
若他哪天不喊疼了,那便是......訣彆。
就如三年前,父親送來的最後一封家書,也是父親最正經的一封家書。
【吾妻,春日將至,錦兒生辰,替吾置紙鳶兩隻。】
【斑斕彩蝶一隻,五彩錦鯉一隻。】
【一隻予吾女,一隻贈吾妻。】
推人的手,繞到謝無宴的背後,輕輕拍了拍。
謝無宴見狀又往她懷裡鑽了一下,手環上她的腰,緊緊貼著她。
陸似錦沒有推開,她也不確定,此刻需要溫暖的是他,還是自己。
“魏叔的腿傷複發了,我想住在寧遠侯府。”
“嗯。”謝無宴嗯了一聲,“叫他們去寧遠侯府。”
陸似錦一愣,謝無宴要跟她回寧遠侯府嗎?
“這幾日睡得好嗎?”謝無宴輕聲問道。
陸似錦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朝外吩咐道:“起駕,去寧遠侯府。”
謝無宴抿唇輕輕笑了下。
崔漫雪從醉仙樓出來,正好看見陸似錦登上謝無宴的步攆。
這不免又讓她想起來陸似錦大婚那日那聲勢浩大的迎親儀仗,還有那驚鴻一瞥。
男人正常有什麼用,沒有權勢,自己一輩子要吃苦,生下來的孩子也都是跟著吃苦頭。
窩窩囊囊一輩子,還不如作威作福一世呢。
崔漫雪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華麗步攆,眼中閃過一絲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