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年再次抬頭,對麵的姑娘也抬起了頭,四目相接。
那姑娘後退一步,側身福了福,低著頭道:“公子見諒,我方才走得太急,沒看見公子。”
那聲音像是哭過一場,低低的,弱弱的。
“不怪姑娘,我也沒看著。姑娘先走吧。”
方嘉年側身讓開,那姑娘又福了福,隨即快步走進了寧遠侯府。
方嘉年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也不知這位姑娘是遇到了什麼難事,竟傷心成這樣。
回家的路上,方嘉年一直想道。
待發覺自己的思緒,已經到家門口,方嘉年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這是發什麼傻?
方嘉年正要推門回家,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道賀。
“恭喜呀,方進士,你的任命書下來了,渤州第一大縣塗山縣的父母官,前途無量呀。”
——
這頭,陸似錦剛把方嘉年送走,正要去看看謝無宴的藥煎好了沒,沈詩月突然哭著跑進了寧遠侯府。
“陸姐姐。”
沈詩月一張嘴,全是哽咽,眼淚也再也忍不住一大顆一大顆往下直掉。
“這是怎麼了?”
陸似錦光是看著都覺得心疼,忙把人拉進房中,拿帕子給她擦眼淚。
“陸姐姐......我不想活了......我要出家當姑子去......”
沈詩月語無倫次道,陸似錦聽得心頭狂跳。
“彆哭彆哭,慢慢說,怎麼回事?”
沈詩月伏倒在陸似錦懷裡,大哭道:“老夫人不讓我去女學了,還把我許給了一個傻子,就為了換七萬兩聘金去贖老宅的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