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兩人這樣,李大龍也沒往心裡去,大馬金刀地坐在桌邊,一條腿踩在凳子上,掰著手指頭給姬扶搖算賬,
“這地是縣城範老爺的,佃租你得交吧?五成收成沒了。”
這第一項就把姬扶搖說蒙了,她舉手攔住李大龍,詫異地問道:
“多少?五成佃租?”
看著姬扶搖吃驚的樣子,李大龍冷笑著說:
“五成佃租,已經是整個縣城最少的了!有的老爺收六成,甚至是七成!”
姬扶搖眼中滿是震驚之色,她從沒想到,這些老爺們,收租收到這麼狠!
“佃租交了,朝廷的戶稅人頭稅你得交吧?這又是兩成沒了。”
李大龍將第二根指頭放下。
“朝廷的戶稅人頭稅,頂多交一成半吧?”
姬扶搖親政的日子不短,稅負又是朝廷的重中之重,她記得很清楚。
“一成半?縣衙的規矩,大鬥進小鬥出,淋尖踢鬥,你怕是一樣都不知道吧?”
李大龍嗤笑一聲,憤憤不平的說:
“二成我都是少說的,有時候這些狗官們能要到兩成半。”
“這是七成了吧?除了這些,匈奴打進來,朝廷要加稅;皇帝要修園子;朝廷也要加稅!這點糧食,最後能到我嘴裡的,有一成就不錯了。”
說到這裡,李大龍的手在桌子上敲敲,湊到姬扶搖身邊問:
“公子,你說,我要是不劫道,我怎麼活?”
姬扶搖啞口無言,這麼重的稅負壓在百姓的頭上,百姓的確是活不下去。
隻是她想不明白,百姓身上的稅負都這麼重了,國庫怎麼還說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