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皇上決心已下,那自己身為臣子,就隻能接受了。
朱由檢見他有些愁眉不展,又用儘量舒緩的語氣說道:“郭部堂,你身為戶部尚書,不能隻想著節流,還得想想怎麼開源才是。”
“可以向張太嶽學學嘛。”
這最後一句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猛地將目光投在朱由檢的身上,但又很快移開。
朱由檢也是環視一眼眾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頭對徐光啟說道:“徐卿,朕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
“免除天下匠戶五年的匠役,兩京、及各布政使司(省)輪班匠,儘數回鄉,這是第一。”
“第二,由工部和兵仗局,對在京的住坐匠進行技能考核,按照考核標準,進行招募,按月發放錢糧。”
“工部和戶部儘快給內閣上題本,內閣票擬後,交司禮監用印。”
朱由檢做完最後的總結,在場的諸臣,皆是起身拱手道:“臣等遵旨!”
“好了,朕的事說完了,諸卿回去告訴那些大臣,彆有事沒事的給宮裡遞奏本,管好自己該管的,比什麼都重要。”
“臣等遵旨!”
“都回去署理朝政吧,朕這傷勢還沒好,還得休養幾天。”
朱由檢這句話一出口, 內閣的幾位閣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堂堂大明皇帝,沒事踹什麼桌子?
等他們都走了後,朱由檢也起身伸了個懶腰。
其實,他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他不想理會朝堂那些蠅營狗苟,這才以受傷為托詞。
“走,隨朕出去轉轉。”
朱由檢對身後的竇美儀說了一句,就邁步向乾清宮外走去。
竇美儀忙是從衣架上拿起一件大氅,追了上去。
一行人剛出了乾清宮,天上竟是開始飄起了雪花。
竇美儀皺眉嘀咕道:“這都幾月份了?竟然還在下雪。”
朱由檢抬頭看著天空,嘴裡喃喃道:“這就是小冰河期,大明最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