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秦笙笑著解釋:“我阿姐從小身子骨弱,看過多少大夫,都叫仔細養著,輕易不能出門,因此才少見於人前的,若是她禮數上有什麼不足,我這做妹妹的,先給各位道個歉。”

不愧是鄭氏的女兒,說話水平可見一斑。

此番話一出,在場的幾位閨秀互相對了個眼色,再看向我時,都帶了或深或淺的輕視。

“果然是沒見過什麼世麵,這做姐姐的連怎麼見人說話都不會,還要妹妹來周全。”

通政司左參議家的白文慧哼了一聲。

她與秦笙應當是在場人中最為要好的,兩人坐的最近,她也是在場人中第一個對我發難的。

蔡成媛看似打圓場:“這也怪不得秦箏,她身上有病,自打入了京就沒出過門,算算也有十年,實在可憐。”

吏部員外郎家的宋玨若有所思道:“這我也聽說過,禦醫王家的女兒出京前,仿佛提起過秦家這位大姐兒,是隨了她娘,打娘胎裡帶來的弱症,咦,秦箏她娘......”

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捂住嘴,將後麵的話吞了回去,仿佛隻是偶然失言,礙於人多沒有繼續。

我卻知道她沒說出口的話。

那會兒鄭氏隻是平妻,阿娘作為秦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入京第一件事就是請了王禦醫來看我的頭疼病,隻是大夫把了許久的脈,都看不出所以然,隻能留下溫養的方子。

沒過多久,鄭氏便玩弄手段,我爹秦伯遠大怒之下廢妻為妾,一舉將鄭氏扶正,一雙龍鳳胎便成了嫡子嫡女,我與阿娘隱居偏院,再不現於人前。

鄭氏對外散播謠言,說我阿娘德行有虧,隻是秦伯遠念及結發夫妻恩情頗深,因此才忍耐下來,仍舊收留阿娘在府。

十年過去,京裡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沒多少人還記得秦大人入京時身邊伴著的夫人姓蘇,那是個溫婉的女子,隻記得監察禦史夫人鄭氏長袖善舞,是一等一的賢良人。

宋玨一提醒,在座的都想起了謠言,麵上便顯露出了幾分鄙夷。

她看向我,表情無辜又愧疚難安,麵對旁邊不知情人的追問也不再多說,隻不住的擺手,深諳有些話不說破,比說破的效果還要好。

秦笙卻沒這個腦子,拉了一下對方的袖子,靠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不一會兒,在場的人便都知道了秦府家世,互相打著眉眼官司,裡頭是數不清的蜚短流長。

我用力閉了閉眼睛,熟悉的疼痛席卷而來。

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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